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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想要冒的那个险还迟迟没有到她眼前来,嬴寒山有些轻微的焦躁。
她在等,她在等这两件事一起发酵,她在等神医的名号飞过坊墙,飞去她想要它落地的地方。
鸦鸦吃了小半糖饼,掰下来的另外半块被她仔细包好递还给嬴寒山。
嬴寒山摆摆手:“你都吃了吧,姊姊不吃这个。
糖饼隔了夜就不好吃了。”
她踌躇一下,没再坚持,把剩下半块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这孩子很聪明,有时候聪明得简直不像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
她从来不问嬴寒山为什么不在她面前吃饭,不问嬴寒山那对古怪的行医器具到底是什么东西。
十二三岁孩子的好奇心从不在她身上发作。
她就这么安静地,小心翼翼地跟着她。
在某些瞬间,当嬴寒山无意间瞥向她时,会在那张小巧秀丽的脸上瞥见不安的阴霾。
……也不知道妹妹这个说辞,到底能瞒她多久。
嬴寒山想。
有些烟尘从街道那边过来了,嬴寒山站起身,牵住鸦鸦的手,她看到那烟尘里有马蹄扬起又落下。
马上的三四人都着蟹壳青外披,挂蹀躞带,神情与那一日围住客栈的兵士们不同。
嬴寒山稍微侧过身去,挡住鸦鸦,只留给这些呼啸而过的骑手们一个背影,但耳朵还在分辨着这几个人的呼号。
“明府大人有令,捉拿近日城中行巫蛊惑众之人!
若有人见一金目女子与童子同行,即刻上报官府,有报者皆赏!”
她的险来了。
第006章夜会明府
颐朝第四世五年,国土的最南端仍有一盏孤灯未眠。
这是这庞大黑暗中的一点星火,正无可奈何地眺望者北方的烈火燎原。
朝中的变故已经传到了淡河县县令裴纪堂耳中。
把持朝政的大长公主第五望早在年中就动了削藩的心思,而随着秋日的结束,这场削藩最终以她的落败告终。
颐朝国姓第五,先皇第五稔子嗣不丰,与他生了一只手难数的孩子的父亲相比,他简直可以说是在绝后边缘反复横跳。
第五稔膝下四子二女,在襁褓时就夭折了一子一女。
中宫所出的长子常年被癫狂折磨着,一日之中少有正常的时刻。
开头死俩,中间疯老大,谁也不知道是什么诅咒降临在这个还不算衰老的王朝上,让它的继承者们状况百出。
五年前夏末,先皇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