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电梯间徘徊了片刻,跟着一位住店的客人进电梯。
面试已经结束了,最后一个离场的求职者明显情绪不佳,没关好门就走了。
被他揍成乌眼青的男人捂着冰袋,和一个助理模样的小伙坐在一起,对着一沓简历挑挑拣拣。
童真推门走进去时,男人下意识往后一仰,戒备地瞅着他:“你还敢来?”
“高经理,对不起,”
童真九十度弯腰,真诚地朝他鞠了一躬,然后将玫瑰花送到他的面前,说,“这是赔礼。”
高经理忽然脸一红,眼神多了三分矜持和一分难以察觉的娇羞。
“你怎么知道我姓高?”
“你工牌不是写着么?”
童真指了指搭在对方肚腩上的工牌,又恳求道,“能不能再给林珊一次机会?”
“看在你够诚意的份儿上,我可以考虑考虑。
不过,林珊是哪个?”
助理把林珊的简历挑出来,递给他。
他扫了一眼,摇摇头说:“她不符合我司的要求。”
“为啥?你们招聘广告上写了重点大学本科以上学历、社科类专业、三年以上工作经验,她都符合啊。”
助理解释:“已婚已育,性别女,哺乳期,这是短板,比兔子的尾巴还短。”
童真生气:“短个球板!
你不是你妈生的,你妈奶大的?”
助理想要争辩,高经理打了个手势,制止了他的话头。
高经理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童真,眼神像狗舌头一样舔过肉骨头棒子。
“不如你来试试?”
童真摆手:“我不行。”
招牌海报上的资格条件,他除了是个人以外,没有一项符合条件。
高经理主动握住童真的手,还挠了挠他的手心,娇羞地说:“男人怎么能随便说自己不行呢?”
就算童真再迟钝,也明白了高经理的暗示。
一簇火苗腾地从心口烧起来。
他收回手,改握成一记直拳,正中高经理的左眼。
和已经乌青的右眼凑成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