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今夜有明亮的星云,蓝荧的涟漪轻吻陈旧的护洋舰和百条小渔船,百年的历史中它们曾守护这里,暮年时安详地躺在这片港湾里。
海岸线边上的欧式建筑民宿常燃着夜灯,海鸥盘桓累了在门前休息,天气暖和了晚上不会冷,人鱼码头的海滩上坐了不少人。
唐四夕抱着两杯奶茶,蹲在一个卖鱼的小摊前盯着水母看,那水母浅蓝透明,眼睛大小,在水里翩若无游,时现时隐。
“老板,多少钱一个?”
“。”
“看在我们以前是同行的份上,你给我便宜点呗?”
中年男子搓了搓满是鱼腥味的手套,有点惊讶地看着细肉白皮的年轻人,
“你以前是卖渔货的?”
唐四夕脱口而出,“不是,以前抢劫的。”
唐四夕伸出三根手指,顶着老板的白眼,
“三块钱一个,我全拿走,您也好早收摊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要不就算了。”
男子一脸无语样,瞥了唐四夕好几眼,咬着牙骂,
“你会不会做生意,三块钱?三块钱我成本都捞不回来!
这样,三十一个,爱要就要不要拉倒。”
“得,真没缘分。”
唐四夕无奈地叹了口气,绝决地起身就走。
没走几步,身后那男子就急着喊,
“五块!
行就行,不行就拉倒!”
唐四夕得意一笑,他混了多少年了,小套路小把戏跟玩儿一样。
凛星坐在高高的石阶上看海,风吹起脸边有凉凉的东西,一个塑料袋子里装了点水,里面有几只光的水母。
唐四夕笑着,“喏,新买的奶茶。”
凛星看穿把戏,撇过脸不理人,唐四夕赶紧将奶茶给拿出来,“这个,这个才是,给你打开?”
“我从来不喝这种东西。”
“那喝什么,喝海水呀?”
唐四夕将奶茶放进怀里捂着,万一凛星想喝了,也还能热乎点。
“阿星,冷吗?要不回家?”
“不冷。”
两个人并排着坐,看波涛吹打远山脚下,听海浪卷起的哗哗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