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来福听得一愣一愣的。
“你明明,你明明跟我一样,是一条狗。
只是比我个头大了许多。”
江旺跑到铁栅栏前。
“来福,你过来闻闻我身上的气味,你真的认不出我吗?”
来福大步跑了过来,对着江旺左闻闻、右闻闻。
“好像,是有一点熟悉的气味……”
但来福又后退两步,摇了摇尾巴,“可你顶多只算是我主人家的远房亲戚。”
这时,来福身后的房子大门打开了,从里走出一位头发半白的、着褐红色衣裤的微胖老妇人。
她一出门,第一眼就看见了院子外站着的生面孔甘棠,和甘棠身前的那头巨大的狗。
她老实木讷的脸上先是透露出几分疑惑,而后又变得有几分紧张。
“你是……”
甘棠连忙自我介绍。
“伯母您好!
我是江旺哥的好朋友甘棠,最近我有快一个周都联系不上他了,我有些担心他的情况,就找了其他人问了问他的老家地址,想来拜访您跟伯父,问问他到底去哪儿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吕蕙兰面部表情僵硬地紧绷着,木木地左右摇头。
“俺不知道,俺跟他爸都是没文化的农村人,他公司的事不会跟俺们讲,俺们什么都不知道。”
说着,吕蕙兰就要关门躲回屋内。
江旺着急地大喊一声“妈!”
,但从他嗓子里传出来的只剩一声犬吠。
甘棠也急得语无伦次。
“我我我、我真的是江旺哥的好朋友!
伯母,我知道江旺哥最喜欢吃的菜是红烧土豆!
最讨厌吃玉米红薯黄豆芽!
他八岁爬树掏鸟左臂被缝4针;十二岁下河摸鱼差点淹死;十五岁第一次打黑工老板不发他工资;十六岁背井离乡外出闯荡;十七岁去学厨师被骗五百;十八岁险些陷进传销!”
江旺在听完自己青春年代的所有经历后,自己都有些绷不住了。
现在回头看去,只能说,他年少时挨过的生活的毒打,没一顿白挨了。
而江旺的母亲吕蕙兰在听完这一串后,却是当场抹起了眼泪。
“俺们当初让他找个效益好的厂子安安分分上班过日子,他就是不听。
如果他当初听了俺们的,又怎么会……唉!”
她走过来,将铁栅栏上的两把黄铜大锁打开,又绕来绕去地解着缠在栏杆上的粗铁链。
甘棠问,“伯母,难道最近经常有媒体什么的,来骚扰你跟伯父,打探江旺哥公司的事吗?”
吕蕙兰抱怨,“几乎每天都有!
还有来拍短视频,向俺们院子里扔臭鸡蛋的!
俺们白天都不敢出门,没脸见人。
只敢晚上半夜三更偷偷摸摸的,去后院里摘点自己种的蔬菜吃,和把前院给打扫了。”
江旺的两只狗耳朵软塌塌地耷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