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文语重心长道,“平阳侯萧让是足以托付终身的良人,你不必过于忧心。”
平阳侯战功赫赫,权倾朝野。
皇帝赐婚,原本就是顾府高攀了平阳侯府。
倘若前世她心中无史敬原,萧让确实是难得的良配。
只可惜造化弄人。
前世,她对萧让无情,萧让亦对她无义。
侯府之中,萧让任凭她饱受虐待,她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也选择过向他求救,可是却杳无音信。
他从未尽过一丝一毫丈夫的责任。
这一世,要让她不带一丝偏见的去接纳萧让,她实在很难做到。
顾昭文前脚刚离开东厢房,靛玉便挑开帘子进了里屋,将手中一张纸条递给顾熙言。
顾熙言缓缓展开手中纸条,上面的字迹她化成灰都认得——是史敬原写的。
上一世,史敬原将两人过往当做谈资传遍了大街小巷,萧让暴怒,将顾熙言的卧房翻了个底朝天,翻出了一沓子她和史敬原往来的通信。
就是这些她不舍得烧掉的书信,坐实了两人私通的罪名。
顾熙言盯着纸条上遒劲的字迹,眼神冰冷至极,“红翡,你替我去一趟,就说以后一别两宽,再也不用相见了。”
红翡和靛玉闻言,皆是一惊。
史敬原史公子不过是顾家一位门客,出身清贫,更无功名加身。
自家小姐一向喜欢风流倜傥的文人墨客,对史公子的一手丹青推崇备至,一来二去,渐渐生出特别的情愫。
红翡和靛玉瞧着不对,也曾苦口婆心的劝过顾熙言,可是她油盐不进,仍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今日是顾熙文及笄的大日子,史敬原巴巴的给靛玉塞了纸条子,约顾熙言在后花园一见。
红翡和靛玉两人正准备劝她别去,却不料顾熙言口出此言,态度干脆决绝。
红翡和靛玉见状,皆是相视一笑。
两人挑了帘子出了厢房,靛玉激动道,“小姐今儿个是转性了!
之前怎么劝她都没用,如今总算看清了。”
“那史敬原就不是个好东西,前儿个小云出门采购,说是在天香楼看到了史公子,上前一问可好,他竟是勾栏瓦舍的常客呢!
我呸!
怕不是得了道的男狐狸精,上赶着来蒙骗咱们小姐!”
红翡“嘘”
了一声,示意她小点儿声,“这些日子小姐懂事儿了不少,不再是个半大孩子的心性儿了。
咱们小姐有大好的良缘在前头等着,看清那腌臜货色也是迟早的事儿。
你且在屋子里伺候着。
我这就去会上他一会,叫他再也不敢出现在咱们主仆面前。”
后花园里,史敬原一身磊落青衫,难以置信的摇头“我不信她竟如此绝情!
我要见言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