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平阳侯府,凝园。
卧房内一片寂静,喜桌上有六盏龙凤喜烛,皆燃尽了蜡泪。
一张红梨木圆桌上满是未动过的隔夜的珍馐佳肴。
床榻旁的美人榻上,凌乱的搭着几件衣服,其中,两件雪白的里衣甚至半拖在地上。
两只绣着八宝璎珞的大红绣鞋一上一下,被随意的扔在床榻边的黄花梨木脚踏上。
层层叠叠的织金大红纱帐里,顾熙言轻轻睁开眼睛。
阳光从屋外照射进来,她下意识的举起胳膊挡在眼睛前。
紫檀百花嵌玉的喜床一侧空空如也。
萧让已经不知何处去了。
上一世也是如此。
上一世的洞房花烛夜,顾熙言枯坐了一晚,第二日一早,便听下人说了萧让一早便出门公干的消息。
萧让一去便是五天,就连新婚三朝回门那天也不曾回来。
当时,顾熙言还以为萧让是生了自己的气,所以才故意不见自己、让自己一个人回娘家被人耻笑。
现在看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毕竟,这一世洞房花烛夜,萧让应该算尽兴了吧?
朦胧的帐内,高高举起的白白嫩嫩的胳膊上一块青一块紫,顾熙言定睛看了会儿,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些痕迹都是怎么来的,忙将胳膊收进了大红色的百子千孙被里,小脸当即蔓延上一阵绯红。
屋外的红翡和靛玉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动静,忙挑开帘子,“可是小姐醒了?”
“嗯。”
顾熙言应了一声,仍是缩在被子里,没说话。
她现在什么都没穿。
昨晚萧让要的凶猛,直抱着她做到了半夜,方才抱着她去洗澡,后来又在浴池里压着她狠狠要了一回,这才作罢。
顾熙言身为高门贵女,从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里经受过这般非人的折磨?昨晚被萧让折磨的哭了半宿,此刻随便动一下,身上仿佛被马车重重碾过,尤其是身下那处,躺着不动都有一波一波的酸胀传来。
下人们鱼贯而入,放下洗漱的盆罐便行礼退下了。
红翡前一刻还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大丫头样子,下人们一退下去,便眼眶红红的坐到顾熙文的床边,“小姐受累了。”
昨夜洞房花烛,红翡和靛玉在喜房外当值,听着房内传出的声响,一个个脸红的羞成了虾子。
昨夜月上中天,喜房里连绵不绝的传来暧昧的声响,混合着自家小姐绵软勾人的哭叫声,直直持续到了丑时。
红翡把顾熙文从被中扶起来,靛玉服侍她穿上红底绣鸳鸯戏水的肚兜,两人看着顾熙言一身的青紫,不禁抹起了眼泪。
王妈妈见状,也是一脸心疼。
顾熙言眼圈泛着淡淡的青色,气色还算红润,眉眼有些微微上挑,精致明艳的五官上似乎有哪里不太一样了,可是细看又说不出来。
“侯爷怎的这么不疼惜人!
小姐这身细皮嫩肉是好不容易养出来的,竟然被□□成了这样”
靛玉抹了下眼泪,愤愤道。
靛玉年纪比顾熙言还要小上两岁,素来是性子跳脱,口无遮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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