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沈知进了房间,关上门,才道:“我知道这件事,他是不是还打算去云岚找宋非羽,觉得是我害死了姜维,要来找我算账?”
沈知怔愣道:“舅舅您怎么知道?除了我......您还在小白身边安排了其他人?”
沈桉没有回答他,他只是将胸口的那支玫瑰花取出来,插.进办公桌上的花瓶里,有清水供养,它能多活几日。
他脑后的长发垂到腰间,如一匹华美的黑色绸缎。
半晌,他才缓缓道:“小知啊,我没有那么多侄子,称呼不要乱叫,你父亲和我没有直系血亲,我不是你舅舅。”
“可是......”
沈知眉宇间滑过一丝戾气,他被送来王宫前就被家里人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攀上沈桉这颗大树。
一家人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小孩子的趋炎附势上,也不觉得可笑。
沈家的小孩很少抛头露面,沈知沾着“沈”
这个姓,王宫里的人也就以为他是沈桉的亲侄,待他甚至比待不受重视的小殿下还更尊敬些。
沈知最开始还会解释几句,久而久之,也就习惯靠着沈桉的荫蔽乘凉了。
他有时甚至会恶毒地想,是陛下亲子又怎么样,他姜夜白还不是要被禁锢在一个小小的王宫里,连人际交往都要被严格看管,远不如他这个沈桉亲侄。
可沈桉一句话,就能把他打回原型。
他不甘心地望着沈桉的背影,却在沈桉转头的瞬间收敛好表情,垂眸道:“是,我知道了,议会长大人。”
宋言藏在桌子底下,感慨道:“为什么我们老是在偷听?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我却总是不能拥有姓名。”
桌子底下很狭窄,勉强能让宋言藏身,她把自己缩成一小团佝偻在底下,手掌摸了一把地面,竟然没有一点灰尘。
系统:“......你也可以拥有姓名,现在冲出去,马上被扭送到刑狱司,罪名就是对议会长图谋不轨。
然后等着你的好学生来捞你吧。”
宋言撇撇嘴:“唉,你这个小同志真是没有一点幽默感。”
沈桉的声音隔着一道木板传来。
“小知啊,你也不小了。
小溯他们十五岁就进军校读书了,你也要抓紧了。”
他如寻常长辈一般和善地拍了拍沈知肩膀,道:“回去吧,以后不用再来了。”
在沈桉隐隐压迫的视线里,沈知只好点头答是。
沈知的戏份在一声清脆的关门声里NG(结束)了,但是宋言还在忧愁自己何时杀青。
先前沈知在的时候她好歹还能听到一点说话声,来判断外面形势如何。
现在他走了,只剩下沈桉一个人在房间里,她上下左右都是黑漆漆的桌壁,目之所及是四根凳子腿。
她只好听系统实时播报。
“他在书架那边找东西,他拿出了一个......戒指盒?”
系统不确定道。
沈桉的书架也是黑色的,他似乎格外钟爱这种颜色。
他从隔间拿出一个黑色丝绒方盒,里面是一个素圈。
他很随意地将素圈丢在一旁,把口袋里的碎片放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