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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假的?”
二婶半信半疑地起身,扶着并不明显的肚子坐到桌子旁边去了。
张郁调整好表情进来,连声调也变的软绵绵了:“晏秋,是要找什么草药吗?”
李晏秋准确地在药柜子里找出苎麻根,熟练地用纸包起来:“苎麻根,安胎用的。”
张郁眼睛一眨不眨地跟随着:“真厉害!”
李晏秋摸不着头脑:“走吧。
外面桌上有煮好的绿豆汤。”
张郁屁颠屁颠地跟着。
二婶已经自觉地喝上绿豆汤了。
“二婶,这是安胎的药,每日三钱,喝完为止。”
说着坐到凳子上倒水喝,张郁也跟着坐下。
二婶转头看着张郁:“张郁,你家麦子还没割完吧,我也回来了,你快回去吧。”
“二婶,人家送你回来的,连口水都没喝呢,哪有赶人走的道理!”
李晏秋把自己喝过的竹筒水杯推到张郁面前。
张郁双手握住杯子,摩挲着竹杯外侧,看着李晏秋再倒了一杯水。
“哎!
大哥可真勤快,你跟李泽都不用干活儿,要是大嫂还在,想来也不用秋收,不像我这般命苦。”
二婶说着还有了哭腔。
“淮左弟弟最近在准备秋闱,定是比较忙的。”
接着又小声嘀咕,“晏秋姑娘,自是有自己的打算。”
二婶压低声音:“你们这秋闱,若是考过了便能直接做官了罢!”
张郁郑重其事地看着李晏秋:“虽说在潦水府考,这也只是个乡试,能不能做官,有没有官做,还得看有没有官职空缺。”
“不能做官啊!
那你们费这些劲儿。”
二婶肉眼可见地嘴角上扬:你们这些拼命读书的到头来不还是得像平常百姓一样种地吗,这么拼命除了把身体搞垮了,还有什么!
还不如我们李寂呢!
至少有个健康的身体。
“二婶,就算不做官,也不能整日惹是生非才好!”
“晏秋你这是什么意思,拿我寻开心?好好好,我这就走,”
二婶站起来,又转身在架子上抓了好大一把金银花,把药放进衣服的口袋里的时候,突然想起了藏在草丛里的两个鸡蛋,“坏了!”
张郁眉飞色舞:“二婶,慢点儿!”
李晏秋看着二婶在太阳底下走得牛哄哄的步伐忍俊不禁:“二婶,这些草药也别乱喝!”
“知道啦!”
张郁起身捡起被二婶带落到地上的金银花。
李晏秋:“掉到地上的就丢掉吧,也不是多名贵的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