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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祝帅一路走来,应当也听过不少非议。”
“承蒙家母照拂,末将不曾听闻任何非议。
王爷,一刻光景已到,告辞。”
祝青站起身,魏千云本欲让人阻拦,却瞥见他腰间宝刀,只得眼睁睁看着他离去。
等了片刻,他将茶杯摔在地上,道:“一个不知其父的野种罢了,来人,把月痕给我找来!”
片晌,那位名叫月痕的随从匆匆走来,正是当日持刀拦截祝逢春之人。
魏千云看她道了几个万福,一时怒从心头起,抓起一把角弓丢在地上,道:“我记得你是会射箭的,来,射我,朝这里射。”
逢君听弦歌
他指着自己胸口,神色几近癫狂。
月痕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王爷若有不快,大可寻一物事出气,何苦伤及自身?月痕一介随从,如何敢对王爷举弓!”
“你不敢。”
魏千云踏过茶水,走到月痕面前,掐住她的下巴,狠狠摁出一道白印,道:“那她为什么敢?”
“祝将军只是误射王爷,并非有意为之。”
“那她一次又一次将本王拒之门外,又是哪里来的狗胆?”
“她只是不曾看到王爷的良苦用心,兴许王爷再对她好些,她便会接纳王爷。”
“再对她好些,同那几个贱种一样聚在她身边,卑躬屈膝看她眼色么?”
魏千云冷冷一笑,道,“月痕,本王是当今圣上的长孙。”
说着,他手上又使了几分力气,直至掐出些许鲜血,才慢慢移到她颈边,她的脖颈纤细修长,仿佛稍一用力t,便能掐做两段。
“本王四月里说过,要你设法接近祝姑娘,向她剖明本王的一颗真心,再将她请回院里,与本王成云雨之欢,而今六月已至,你不曾找过她一次。
月痕,你一向是本王最看重的人,近日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忤逆本王。”
“王爷,非是月痕不愿,实是祝将军公务繁忙,一直无缘得见。”
“笑话,公务繁忙,她能每日去医馆吃酒?不愿做便是不愿做,莫要寻借口推脱。”
魏千云稍稍收拢五指,掌下之人便愈发颤抖起来,似一只丢了尖牙的家犬,任他如何打骂,都只会泪眼汪汪地看他。
看到这副神情,他忽然想起十三年前,彼时他初遭贬谪,从高高在上的皇孙沦为居无定所的贱民,走到哪里都要仰人鼻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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