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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逢春以枪点地,跃到她身边,扣住后颈,道:“颜相呢?”
“还在屋里睡着,放心,我此来中原,为的只是山阳侯一人。”
“为我一人,违背盟约、勾结旧党、私通县衙、暗设刺客,当真是好大的手笔。”
使臣从容一笑:“山阳侯世之名将,为了你,再大的手笔都值得。”
“即便让戎狄不留种类?”
使臣脸色骤变,祝逢春笑道:“你是符燕的人罢,能做使臣,可见她和萧擎母女二心。
此时起兵攻打上京,戎狄能有几分胜算?”
“北疆之人个个骁勇善战,没有你,我等未必会输。”
“连个赢字都说不出口,也敢妄称能征善战?”
祝逢春在她颈上摩挲两下,正要绑缚,院外响起嘈杂步声。
她指间一紧,便听使臣大笑一阵,道:“祝逢春,你以为凭两句花言巧语便能逃出生天么?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形消神灭。”
“只怕你没这个命。”
祝逢春拧断她的脖颈,掣过长枪,正当此时,大门轰然打开,数不清的持刀之士拥入院来。
宫阙罗北极
彤云密布,朔风正紧,天地一片晦暗,行人都不见了踪影。
一队人马自西向北,行迹匆匆。
眼见前方营寨,为首男子提起缰绳,望向身侧男子。
“徐公子,三百死士应对祝逢春一人,是否太过了些?”
“王爷,祝逢春初入军营便连夺两项第一,若非肩上有伤,怕是弓箭第一也夺了。”
徐子亭按了马颈,道,“何况在河北时,此人便数次以少胜多,此番设计围攻,她未必不会有所防备。”
“这等良将,若能为我所用,何愁王业不成。”
“王爷说笑了,祝逢春这等不忠不孝之人,即便一时得用,久后也必生祸端。”
魏明渊点头,走了几十步,又道:“若设法将她擒住,以利诱之,以威逼之,兴许能让她改弦更张。”
“祝逢春自小便蒙天恩,什么利诱得动她?为一侍卫,她便舍了拓土之功,什么威压得住她?纵是不看这些,单看前面,王爷,三百死士,只能确保杀她,若要生擒,再添三百也不济事。”
徐子亭神情淡漠,言语却隐着哂意。
魏明渊道:“狷狂如此,也难怪你那弟弟心荡神迷。”
“舍弟年幼,一时行差踏错,日后自然悔悟。”
魏明渊笑道:“等他改过,心境定能再上一层。”
徐子亭微微颔首,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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