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再将三品以上臣子尽数请来。
宁王谋反,圣上新丧,此等危急关头,国中不可无主事之人。”
眼见总管离去,魏昭看一眼龙榻,也跟着走出卧房。
正厅跪着十多个宫人,都抽抽噎噎地哭着,搅得她心烦意乱。
便扬了扬手,命她们起身,又点一个相熟的丫鬟,要她开了半扇窗户。
寒风灌入,屋内气息霎时清正。
她算了一遍局势,又记起皇姥姥的遗言。
东风是她在肃州便相中的人,如何相待自不必说,皇姥姥特意提起,想来还是挂念先太尉。
也不知她在登封如何了。
当日筹谋,东风一力掌控全局,俞指挥也好,马将军也罢,皆是她早早算定,只待魏明渊登台。
为登封那边照顾不及,她们商议几次,最终将罗松、唐越、陶希夷一并留给东风,凭她的智谋,只要小心行事,不至有所损失。
看着窗外青松,魏昭唤来一名宫人,要她到城外传令。
徐宗敬老谋深算,登封又不知深浅,派女营过去,也算多一分保障。
宫人离开皇宫,行至城门。
此时俞星已领命入宫,淮东军清检了叛军人数,预备运走尸体。
马信芳听了宫人言语,道女营兵士皆在军营,若要调遣,须问祝经略使。
宫人牵一匹马,向五里之外疾驰而去。
朔风如刀,层云如墨,刀磋墨磨,竟一点点飘下莹白的粒来,待她走完五里路途,大地也覆上一层细绒。
山东路经略使祝青,便站在铺满细绒的校场之间,面对着山东十数名将军。
他已待了两个多时辰,为拖住这群将军,不使营内生乱。
接管山东军后,他按着东风言语,仔细看过每一位将军的作风,还私下寻过各营指挥使,敲定整军的法子。
时至今日,几个不服管教的,都让他夺了将印;几个包藏祸心的,也让他寻到错处,一个个行了军法。
可即便如此,军中也剩着林瑞这等难以处置的老将,一旦他们联合徐家,后果不堪设想。
为此,围猎众人一离京城,他便召集指挥使以上所有将领,商讨日后练兵之法。
今日,他又以选贤举能为由,率众将到校场比武。
淮东军离去时,不少将军察觉,有人交头接耳,有人四下张望。
他挽个枪花走到场中,笑道:“今日比武,诸君各显神通,令本帅心痒难耐。
不t若本帅也来比上几场,却不知哪位将军情愿赐教?”
此语一出,众将都向他看来,几个小将捋了捋袖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比了三场,算着淮东军已接近皇城,他回到看台,将枪递给侍卫。
旁边林瑞拊掌道:“祝家枪法,当真是名不虚传。”
“林老将军谬赞,祝青不过侥幸得胜。”
“胜便是胜,何来侥幸一说,若胜只是侥幸,败又该如何做解?”
他笑了笑,走到台下为得胜诸将分发奖赏。
刚刚分完,一位兵士小跑过来,道:“祝帅,淮东军副都指挥使席风求见。”
初闻此言,他只作寻常,直到席风跪到他面前,说苏融执意前往登封,她阻拦不成,点了席影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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