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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善于煽情。
在妈妈带妹妹走了以后,常常和宋清和说“爸爸只有你了,你是爸爸活下去的支柱。”
“爸爸以后一定会好好爱你,你是爸爸唯一的宝贝。”
他独断专横。
在把女朋友带回家的时候,没征询过宋清和的意见,只是笑着让他和阿姨打招呼。
他越长大,越觉得爸爸的爱是有条件的,他要优秀,要鹤立鸡群,要成为别人口中的天才,学霸,才能从爸爸口中稀薄寡淡的爱里感受到一点点的真情实意。
他渴望掌控宋清和的人生,将他塑造成一个完美无瑕的接班人,仿佛这就是他存在的全部意义——继承,而非活出他自己的人生。
宋清和总有偏航的时候,他不叱责,不体罚,他觉得最好的办法是关禁闭。
狭小的卧室里,幼小的宋清和独自溺在一片黑色里。
恐惧和孤单比巴掌更能教会他,哭泣和呼喊不会引来善意和拯救,不想被罚,只有听话。
他是个天生的商人,爱意和甜言蜜语都裹挟着利益。
明明忽视着宋清和,又偶尔说些回忆往昔的话想牵扯着他。
这样的宋庆才,在他离开手心掌控的时候,绝不会善罢甘休。
他早就做好了随时被抓的准备,而这一次,他宁愿死在这里,也不会再回他的樊笼。
平静的夜晚,突然响了一通电话,贺经楷侧身躺着懒懒的接起,喂了一声,听到对面人说话,他猝然坐起身。
看了一眼睡着的宋清和,轻手轻脚去了阳台。
“你刚才说什么?”
他胸口起伏,手有些发抖。
“你好,我是宋清和的妈妈,我知道你是他的…男朋友,我可以和他谈谈吗?”
“你知道他爸爸软禁了他很多年吗?”
贺经楷单刀直入。
“关于这点,我和他亲自谈更合适。
和他分别这么长时间,我很想念他,但他已经不用旧的手机号码了,他父亲给了我这个号码,麻烦你让宋清和过来和我交流一下,谢谢。”
“你很想念他?那你知道现在北京时间是多少么?”
对面鸦雀无声,隔了很久,她才开口“我想…”
贺经楷打断了她“你那里是下午,但是这里现在是北京时间零点三十六分。
你连时差都不考虑一下,却说很想念他。”
“下周六晚六点,首都,博乐玩具城,我希望和他见一面。”
像是逃避一样,她迅速撂下一句话挂断了电话。
贺经楷隔着玻璃看安眠的宋清和。
他其实已经很久没睡过整觉了。
这一个月来,他不是根本睡不着,就是一阵一阵的醒,这几天才开始适应,勉强能睡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