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和的离开并没有给班里带来多大的波澜,在他之前也有不少人直接出国或者请了家教在家学习,如今他走了,对其他人也不过是换个班长的事。
只有贺经楷和柳河在意这件事,柳河倒是有宋清和爸爸的联系方式,可几次三番联系,也只是得到几句冷淡的模棱两可的回复。
时间再过去些,他们也进入高三冲锋期,没有更多时间去思念一个不告而别的人。
有时候贺经楷学到半夜,会开着窗户看外面,一边吹吹风一边想,宋清和到底去了哪里
在一年多的交往中,他不断学习着如何去爱,如何去保护一个人,他想着总要放手给恋人足够的自我空间,所以那一周定位器没电了,他也没有更换。
他尝试着给爱人更自由更正常的爱,却得到了一个推翻他想法的结果。
他收回了注视的目光,所以未曾知觉宋清和悄然离开。
如果再来一次,他一定不会懈怠,他无数次懊悔,为什么那天鬼迷心窍,想要尝试着控制自己过度的保护欲。
攥着窗框的手冻的青白,他无可奈何。
他毕竟只是一个高中生,没有什么能力去和宋清和的父亲抗衡,更没有能力去搜寻宋清和所在的位置。
书架上,一个旋转木马模型亮起点点光芒,暗黄色的光斑旋转着在墙面跳跃,投在玻璃上。
这是宋清和送给他的礼物,设定到每到十二点就会亮起来,提醒贺经楷该睡觉休息了。
贺经楷关上窗户躺下来,看着游动的光斑,在他的太阳还没回来之前,这些遗留的温暖足以支撑自己找到他。
找到他,注视他,保护他,将他囚于自己的羽翼。
临近百日誓师大会,学校打算连着把高三的成人礼一并举办,因着可以穿自己喜欢的礼服裙子,大家都很是兴奋。
柳河抱着“兄弟不在,我要照顾好嫂子”
的观念,一直对这位“遗孀”
多加照顾,成人礼那天特意去找贺经楷打算拍拍照,万一兄弟哪天回来了,也不会因为错过而太遗憾。
贺经楷穿了一身白衬衫和黑色西服裤,为了方便,脚上穿的还是一双白色运动鞋,倒是衬得他身子玉秀笔挺。
咔咔拍了一套照片,一个班一个班地开始走三道门,一道理想,二道感恩,三道成人。
偌大的操场挤满了人,天空碧蓝,学校放飞的气球和彩带飘在半空,柳河带着贺经楷和梁良去理想门旁边的墙上贴愿望签,柳河写上自己的理想院校,悄咪咪探头去看贺经楷的,看到是F大金融。
他有些疑惑,问梁良“他之前好像是想学文学来着我记得语文老师说了好几次,说他有天赋,选的路很适合自己。”
梁良不置可否,说“金融很好,有钱了才能干自己想干的事。”
接着柳河又探头看了看梁良的便签,上面写着的是一所知名的公安大学。
“你想当警察啊”
他懵懵的说。
“嗯,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