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练了七八年,莫说是有他师尊的十分之一了,便是连百分之一都没有。
他连自保都做不到,也就更不用说拿一柄寻常的剑当灵器了。
若不是经人指点,他怕是还得在剑道上虚度几年。
许真棠本想好好道谢一番,结果谢意还没说出口,人就走了。
想到这里,他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
似是知晓他心中所想,沈星河从虚空中拎出一壶酒,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他有事要办,过几日便回来。”
“他还回来啊”
,许真棠听到后立马高兴了不少,“意明兄上次跟我们说他来这里有事要办,只有办完了才会走。
他还说他走了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以为他说的是真的,还在想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他还回来真是太好了,这样我就能拉着方思明他们一起向他道谢了。”
沈星河放酒杯的动作突然停滞了一瞬,他一时没控制好力道,杯底撞在实木桌上发出清澈的脆响,将许真棠吓了一跳。
他正要看他师尊出了什么事,下一刻就有个冷淡又平白多出几分克制的声音传进耳朵,“你们要谢他什么?他除了教你练刀,还教了你大师姐他们吗?”
“是啊,师尊”
,许真棠摸了摸他拿回来不久便爱不释手的刀,“意明兄还教了大师姐九节鞭,给了方思明一本剑谱。
他还跟小师妹说什么医毒不分家,让她学医的时候也要了解毒物。”
“小师妹因为什么蛊什么俑还跟他吵了起来,我跟方思明拦都拦不住,最后还是大师姐练完九节鞭回来才把小师妹拖走的……”
许真棠对此事有颇多感慨,一说起来便有些滔滔不绝。
沈星河则是在他的叙述中,又想起了上辈子那些过往。
自从顾九思往白言的脑袋上挂海棠果的那夜,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开始心照不宣的趋于缓和。
顾九思不再像最初那般匆匆忙忙地化劫,又匆匆忙忙地走,而是不知从哪里学会了插科打诨耍赖皮。
他们两人见面的十次里,约莫有八次他都要说些情人之间的小话,最后再装模作样地非要跟他亲一口才肯走。
沈星河自是不愿给他亲的,可他也知道顾九思做这些并不是喜欢他,也不是想恶心或戏弄他。
他只是身居高位太久,多年以来都只有别人上赶着讨好他的份,没有他讨好别人的道理。
他早就忘了该如何同人维系相对平和的关系,眼下做这些也只不过是他在学着同人相处的时候,一时掌握不好度。
沈星河从来没对教化顾九思这件事抱有希望,可顾九思主动学好的时候,他也没有拦着他的道理。
是以他虽然不喜顾九思这些掌握不好度的做法,却也从未真正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