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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雁云有几分不解,却还是老实答道,“他是师尊您的道侣,若我们还是喊他意明兄,好像显得不够尊敬。
我们也觉得这样称呼不好,又想不通哪里不好。
而且我们一时半会也想不起合适的。”
空气沉默了片刻,就在杜雁云想出声打破寂静时,便听到沈星河说,“日后,你们还按原样称呼他便可。”
在杜雁云心下一惊,正欲追问发生了何事时,沈星河神色有些意味不明,“无论我跟他是不是道侣,他都是他自己,也应该是他自己。”
打马吊又称牌子戏,无论使用何种材料制成,皆为牌状。
杜雁云跟秦海许用的是最轻便的纸牌,又因为许真棠不会玩,方思明不肯玩,原先四个人才能玩的打法,也变成了两个人乱打。
“或许是因为我们抹去意明兄存在本身,只将他当成师尊的道侣才是最大的不尊敬”
,杜雁云打不出结果,将牌全部出完,感叹道,“这世上任何人都不是,也不应该是其他人的附属。”
许真棠似懂非懂地看着她,却也明白,日后他不会再像这般称呼任何人。
他想,比起任何一个身份,哪怕是同师尊的徒弟相比,他最爱也最想做的那个,好像也是做许真棠自己。
什么身份都很好,但是做许真棠自己,更好。
小徒弟们这场关于身份的人生探讨,顾九思他们自然毫不知情。
从进入风月关的第一天,顾九思便买下了一座宅子落脚。
他买下这宅子除了因为它大到能装下进入九天炼的所有人,让他们不用变成落汤鸡以外,还因为它有一个和酒楼一样的厨房。
顾九思两辈子都不改说到做到的行事作风,这辈子说了要给沈星河做其他的,自然也就抓住一切机会,将事情提上了日程。
将宅子买下的当天夜里,他就把沈星河拉进了厨房。
其实说拉也不太合适,沈星河便是上辈子什么都不说,在顾九思面前也甚少有不听话的时刻。
若不是如此,顾九思最后难以忘怀的也不会是沈星河不肯亲他。
除了亲近以外,任何时候都算得上听话的沈星河,这时更不会连进厨房这种小事都不同意。
与其说他是被拉进去,倒不如说他是被牵着手带进去。
风月关下了多久的雨,顾九思和沈星河就在厨房待了多久。
可直到第三天的夜晚,顾九思才真正将做好的菜肴端到了沈星河的面前。
那菜肴做得极其精美,哪怕放到最好的酒楼里,也绝不会逊色于任何一位大厨。
可顾九思却似乎怎么看都不满意。
便是沈星河说好吃,他尝过以后不仅没有放松半点,反倒更不满意了。
沈星河不知顾九思不满意在何处,他见多了他不顾及身份,跟一匹马,一棵海棠树置气的模样,眼下更不会意外他如此在意菜肴的味道。
可或许是他曾很久都没见过这般模样的顾九思,他分明见惯了他的随性,却还是问了他从来没问过的问题,“你觉得它哪里不好?”
“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