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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择城不再开口,只一味添柴,木柴与火焰相撞,溅起火花,被烧时发出噼啪的声响,与另一边的热闹形成鲜明对比。
面煮好了,晏清夹了满满当当的一碗,舀了一勺汤淋上去,生硬地对席择城说:“你先尝尝。”
席择城登时挑了挑眉,他早就饥肠辘辘了,况且还是晏清煮的面,立马接过去端着,夹了一筷子,吹了几下就往嘴里送。
调料简单,只有盐和油,因此面的味道有点寡淡,可席择城却从中品出了珍馐般的美味,远远胜过他曾吃过的任何食物。
他吞下面,诚心夸赞道:“没想到你做饭那么好吃。”
虽然这话从席择城嘴里说出来,显得很夸张,但是晏清的耳尖偷偷红了,不由自主跟着笑了起来。
这一笑,消除了两人的隔阂。
席择城抓着筷子的手一顿,然后收紧,继而若无其事低头,掩去汹涌的渴望。
晏清喊大家过来吃面,马不停蹄地去接替了烤鱼的位置。
席择城迅速扒完一碗,又装了一碗,还替晏清盛了一碗,跟了过去。
“让我来烤,你先填下肚子。”
“不用。”
晏清不敢想象席择城烤出来的鱼会是什么样的,还是不要劳烦他了,别浪费鱼。
席择城:“……”
他好像从晏清脸上看到了嫌弃,仔细一看,还有警惕。
难不成他还会抢着烤鱼不成?
别人在吃,晏清在忙,他是最后一个吃完晚饭的,自告奋勇收拾狼藉,周槿搭手帮忙。
“好了,剩下这些我自己就可以了,你去睡觉吧。”
晏清赶着周槿回去。
周槿应该是招蚊体质,陪晏洗了一会儿碗,脸、脖子和脚踝被叮了好几个包,山上的蚊子比较毒,那些包又大又肿。
周槿时不时就要左挠挠右挠挠,根本帮不上忙,所以他没有坚持:“那你快点,我去擦点药膏,这里的蚊子怎么那么多。”
他边抱怨边起身,扬手拍死了一只吸饱了血的蚊子,手掌上两个血印。
周槿走了,河边出现了一个新的倒影,一双脏兮兮的跑鞋被丢在晏清脚边。
刚刚吃饭的时候,晏清提出要帮席择城把鞋刷干净,席择城没有拒绝,他知道这是晏清感恩的方式,心安理得的接受。
如果他不接受,晏清就会难安。
晏清不喜欢打哑谜,不喜欢追根究底,更不喜欢亏欠。
他已经摸透了晏清的性格。
盈盈月光下,晏清蹲在河边,拿着一把长柄鞋刷,仔细刷去鞋子上的污垢。
席择城就这样看着,情不自禁地蹲下、挨近,呼出的热气萦绕在晏清耳周。
晏清心口一滞,他不敢转头,不敢看席择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种“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