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死了。”
这不上不下的——
桑笛想了一下,鼓起勇气试探地问:“不如,我抱你下去吧?”
他还记得,任雨生之前要跟他保持距离。
虽然没说上下楼不让抱,但看他刚刚那决裂的模样,应该也只差一句话点破的距离了吧。
但没想到任雨生竟一言不发,桑笛踌躇了片刻,弯身上前用力一托,任雨生就被抱在了胸前。
一路忐忑地下了楼,路过餐桌竟看见一束精美的鲜花,他立刻想到了下午推轮椅那人灿烂的笑容,低头看了任雨生一眼,被他眼神顶回来立刻瑟缩着移开了眼。
他莫名觉得下了楼的任雨生心情好了一点。
也许是鲜花的功劳。
想到这,桑笛心更冷了。
他刚想把人放地毯上,就被任雨生喝止:“哎——去餐桌,我还没吃饭。”
桑笛看了一眼钟表:“这都八点了怎么还没吃?饿不饿?”
“饿死了!”
任雨生炫耀似的玩弄着指甲:“非要吃饭的时候表白,害得我饭都没吃就跑回来了。
真该死。”
真该死。
明明是对别人的评价,桑笛却觉得隐隐击中了自己。
原来任雨生是这样想的吗?
手脚都开始发麻,心脏也像窒息了一样闷疼。
他挤出一丝笑容:“想吃什么?我去做。”
没等任雨生说话,他就仓皇地往厨房走,假装很忙而不是要逃避这一切。
身后任雨生的声音悠悠像是感叹又像是嘲讽:“桑笛,我觉得你也不那么喜欢我啊。”
桑笛猛地转身,不敢置信地看着任雨生噙着笑掐断了一根花头。
“为什么这么说?”
“我就随便说说,你可别当真啊。”
任雨生转过头,笑出一对梨涡:“你看别人还会送花,也没见你献过殷勤。
你不会是已经过去了吧?”
最后一句话简直就像是对感情的羞辱。
桑笛浑身僵硬,一句话都说不出。
他到宁愿已经过去了,也不至于心碎胆怯到这种程度。
“如果你觉得他好,我可以放弃。”
沉默之后还是沉默,桑笛不知道说什么,而任雨生更像是无话可说。
这种无言的静谧像抽干的空气,逼得桑笛求死不能。
想逃的念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他暗下决心:等他伤好,不需要自己就可以离开了。
但是,在离开之前,还有没有什么能为他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