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懂,随口说的。”
见南阮看向自己,在外一向傲慢冷淡的贺宪耳根发烫,要不是“贺太太”
这个称呼很合他的心意,他简直想跟婚庆公司投诉,换个不多嘴的过来。
不过绿玫瑰的花语他是知道的,之前计划向南阮告白的时候特地查过。
开口的是贺宪,每一条要求却都是按照南阮的喜好来的,南阮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跟他提过喜欢绿色,喜欢哪一位钢琴家,喜欢简洁的婚纱,不喜欢蓬蓬裙、大拖尾款式,可他居然全都知道,真是神奇。
敲定好所有细节,两人从婚庆公司出来的时候已经傍晚了,南阮原本满心感动,不想刚挥别婚庆公司的人、走上电梯,贺宪就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多大点事儿就皱眉头,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就算找不到折中的办法,你不想不相干的人作为父母上台,大不了不办婚礼,咱们旅行结婚去。”
原本是好话,被他用这种口气一讲,又让南阮觉得讨厌,她冷哼了一声,说:“谁要和你旅行?咱们又不是真的结婚。”
结婚证还没混到,贺宪不敢得意忘形,他舔了下嘴巴,笑得露出了右脸的酒窝:“刚刚那个人太能讲了,被她说昏了头,真觉得我是你先生、你是我太太了。”
听到这话,南阮送了他一记白眼和一个福利:“我还不饿,咱们先去拍照再去吃饭吧?”
“拍什么照?”
南阮又白了他一眼:“合照啊,明天不是去领证吗?我同事领证当天在民政局拍得丑死了,我想在外面拍。
你要嫌麻烦就算了,反正也不是真的结婚证,还不知道用到哪天。”
“哪有照相馆?我也不饿,拍完请你吃大餐。”
相识多年,这还是两人第一次合照,见贺宪要了六份,从照相馆出来,南阮问:“你要这么多干什么?”
“结婚证两张,咱们俩的钱包里各放一张,再一人一张收藏。”
“放钱包干什么?我才不要,被别人看到多傻。”
贺宪有点受伤,但更多的是心满意足,他跟南阮的结婚照,南阮不要没关系,多出来的那份他可以寄给顾曜。
吃完晚饭,难得有时间的南阮原本还想逛逛,贺宪借口累了,连哄带拽地把她哄回了家,到家后,也没像前几日那样钻进她的房间死赖着不走。
南阮有些疑惑,哪知隔天早晨七点不到,贺宪再次不敲门直接进了她的房间,硬生生地把她拽了起来。
南阮一个月才休一次假,本想睡到十点钟起床,被人吵醒自然恼火,她冲贺宪发了好一通脾气,可他完全不还嘴,只看着她笑,害她骂了几句就因为没意思和怕被爷爷奶奶听到,闷闷地去洗漱了。
吃过早饭,贺宪就把南阮塞进车子,载到了民政局。
可是到的太早,离办公时间还有一个钟头,没睡成懒觉的南阮气得不行,又把贺宪骂了一通。
于贺宪来说,这一个钟头简直度秒如年,终于等到办公时间,两人成了当天的第一对。
问了几个问题后,工作人员给了两人两张表格,贺宪写得飞快,南阮一项项填完各种信息,笔尖停在了签名一栏,迟迟没有落下。
“贺宪,我们真的要结婚啊?”
贺宪本就紧张,听到这话,手心简直冒出了汗:“我爸妈、你爷爷奶奶,还有两家的亲戚朋友都知道了……”
“结婚是咱俩的事儿,你扯他们干什么?”
贺宪迟迟不说实话,南阮原本有点气恼,可看清他神情里的紧张,她又觉得好笑,顿了顿,终于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她刚一放下笔,贺宪就拿起两张表格交给了窗口的工作人员。
见排在后面的几对新人都带了喜糖,南阮说:“原来领证还要发糖呢,我们不知道,都没带。”
不想工作人员刚把结婚证递过来,贺宪就从西裤口袋里摸出了两盒巧克力,递给工作人员说“谢谢”
,他接过结婚证,看了一眼,歪着头冲南阮笑:“只有你不知道。”
南阮“切”
了一声,要来自己的结婚证看了看:“这就结婚了?也太容易了。”
贺宪想,哪里容易了,他觉得比登天更难。
从现在到婚礼还有一个多月,他要赶在婚礼前向南阮坦白,证是骗来的,婚礼一辈子只有一次,不能再假了。
贺宪强行收回南阮的结婚证,说:“放我这儿吧,你丢三落四的,再弄丢了。”
他查过,离婚得要结婚证,他把它们藏起来,就算坦白后南阮翻脸,也别想甩掉他。
“你婚假就三天?不能多请吗?”
“医院那么忙,请这三天主任都不乐意,我准备把婚假留到婚礼前用,什么都不做,睡上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