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
他嗓子很哑。
江迎骂了一句，慌忙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他，齐韫愣了一下，他接下，用他的衣服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他听见他深深的呼吸声，看到他整张脸埋在自己衣服上的样子，那味道呢？江迎触碰过齐韫的手心开始发热，他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紧张。
齐韫闷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江迎扶额，微微俯身，试图看他的眼睛：“今晚不打了，去医院。”
齐韫偏头，又躲，他犹豫着不说话。
江迎扯着他的袖口，领着他往外走：“我车在下面。
你不能死这，股票会跌的。”
“……”
还钱！
齐韫有听说过，江迎的开车技术很好，本来他打算这个假期学个自动档，考个C2，可惜变故太多，只能等以后了。
发动机传来轰鸣声，江迎扭头看了一眼齐韫，齐韫也看了他一眼，下一秒红色的跑车飞了出去——
一路火花带闪电，风一下子灌进来，齐韫软软黑黑的头发被吹得乱糟糟的，他整张脸埋在衣服里，低着头有种说不出的乖顺。
遇上红灯，江迎拧眉，他盯着红灯旁的两个摄像头，又看向齐韫江：“喂！”
齐韫抬头，清澈的双眼显得他很呆萌，他不明所以地看着江迎，动了动唇：“怎么了？”
江迎看他的眼睛，没好意思发作，他探身过去，齐韫却躲，江迎僵住身子，齐韫戒备地看着他。
牙被江迎咬得咯咯响，齐韫跟他不熟，今天又被江迎喊来吼去，现在不免生出几分抗拒，只能带上十分的警惕——
吓到他了，江迎意识到。
他的大手穿过齐韫后颈与靠背的缝隙，将那根黑色的安全带扯了出来，又环绕过齐韫的身前，插到卡槽里。
呼吸喷洒在颈间，齐韫紧紧抓住衣服。
“违章，200，拿个小本本记好了。”
江迎露出一个生硬的微笑。
“哦。”
齐韫点了点头，他偏头看向窗外，又闷声说，“抱歉，我不常坐副驾驶。”
江迎瞥他一眼“嗯”
了一声。
江迎收回身子，绿灯亮起，跑车发出一声轰鸣——余光中，齐韫似乎特不自在。
江迎调整着呼吸，齐韫身上有一股复杂的味道，血腥气混合着薰衣草的暖香，江迎不敢多闻，只得屏气。
可太阳却不管这些，它烘烤着齐韫的脸颊、晒着齐韫的耳后和颈子，皮肤和血管都是热的，气味便会随着太阳的温度散发出去。
到医院的时候，江迎的耳朵根都是红的。
他用手摸了摸耳垂。
齐韫始终握着他那件衣服，躺在小推车上的时候难以遮掩的露出几分惊恐不安。
江迎垂眸，看着他。
齐韫似乎感受到江迎有话要说，他先开口：“你放心，钱我会还你的，这件衣服我也陪你。”
江迎眨了眨眼睛，他笑了一声，又收敛笑意：“我对这件衣服有感情了，我不要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