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行。
“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愿意让我来到这。”
江迎没有给他带过这个话题的机会,“我曾在你年少的无数个日夜里陪你熬过寂寞,对你来说,这个地方,我,月见,是唯一不一样的。”
齐韫看着他,就这样一直看着他。
“齐韫,我和你一起把过去的那个小孩拉出来好不好,他什么都没有做错,也从来都不是他的错,他走出去,走出这个寂寥、冰冷的房子,你回望他,不必再觉得他弱小、单薄,他有着征服这个世界的勇气,他敢于救赎自己,是个勇敢的小孩。”
江迎抱住了他,齐韫觉得自己再也忍不住了,眼泪争先恐后地流出来,滴在他的衣服上。
“月见不是救赎你的人,夜莺也不是,是你自己,一直都是你自己。
既然回到这里,就带他一起走吧,我和你一起。”
江迎在他脑袋上亲了亲。
未来的某一天,他能这样安然地走回过去,是过去的自己极尽所能拼出的生路,他残喘的最后一口气,支撑着他走出很远很远,才能再次回到这里。
那就是自己,夕阳残存的最后一点光,像舔舐伤口的舌头,要赶快愈合啊,心底的声音总是冒出来,扯下衣服遮盖住,埋头前行,不知走了多久,被一双手轻轻牵住,那温度太令人熟悉,风吹拂起衣角,像将军的战袍——猎猎作响,伤口从此时开始愈合。
逢七易婚嫁
将老城区的房子登记在中介所后,齐韫离开了这座城市,江迎也同样。
他们在一棵老榕树下告别,甚至算得上没有告别,齐韫说他要忙别的了,他看他坐上车,车子渐渐驶离、远去,直到变成一个小黑点,江迎才动身,休假是真不假,不过他不去临海,不去蜀宁也不去南陵,更不会留在这。
人走了,生活痕迹还在,但锁上门,这一切就戛然而止了。
齐韫还会回来吗?也许他会,也许他再也不会。
某时某刻,江迎也觉得,他无法走进齐韫的内心,不过这样的想法很快就被他自己否决了——他知道,唯一的主动权在齐韫那,而不是他这里,他反复告诉自己,他们有过爱,无论何时何地,相爱的瞬间,无法被抹去,齐韫是那么相信。
大会即将开赛,齐韫将自己完全投入比赛准备阶段,从西部青训营借来的两个小孩和三位国外选手试了训,适配度是齐韫比较认可的,他亲自跟WZ管理层打电话借人的时候,委婉表示——能不能把这两个孩子给他。
好苗子是不多见的,他必须保证自己不耽误人,他有这份自信,是他觉得他们能在B赛区脱颖而出,成为十八支队伍的前三名,是的,他不想让成员们跟着他受流动席位的苦。
当年沐上在WZ也算是帮队伍整体提升了一个层次,他和沐上是挚友,不知道这个人情,WZ愿不愿意给他,出乎齐韫的意料,对方答应得很爽快,前提是,将来有一天他齐韫的战队真正重回CPL,他所培养的青训人才,有一天也要反哺给WZ。
在齐韫看来这虽然是要求,可听起来却像祝福,他应下,对方祝他一切顺利。
大会比赛分为预赛和表演赛,现阶段是预赛,比赛地点在临海,表演赛则是飞去香港进行,防止表演赛过于冗长,也节约了开支成本。
在官方宣布席位固定规则后的没几天,齐韫收到了A姐的邮件——早一些在C国的时候,A姐得知他要搞战队,特意以他的名义注册了一家科技公司,公司是幌子,给他名下公司注资几百万是真的,齐韫推拒,A姐却说就当是给自己死去的梦想做个心率复苏。
公司的事务都是A姐和周琰在帮忙处理,现在传来消息,形势一片大好,有国外的金主要和他们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