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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等我妹?”
程乾宇迟疑片刻,不可思议,“翟以霖,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最近同情心泛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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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和春上来的那一刻,程乾宇有一种跳车的冲动。
两家司机精简工作,见三人同时出门,只出一辆车去送。
空气中好像灌满水泥,程乾宇喘不上气,面如土色。
不仅腿动不了,他现在全身僵硬。
景和春坐在副驾驶,压根没把他放在心上。
她偏头看窗外,只留给他们一个侧脸,卷翘的睫毛轻颤,若有所思。
车水马龙,高楼大厦。
即使在淮宁待了几天,她还是没适应城市的快节奏。
就像上学,以前她每天都是背着大书包,踏上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山路。
在路上她可以感受风,享受阳光,和万物生灵分享自己的奇思妙想。
可是在城市里,一切被按下快进键。
景和春伸出手,摊开在空气中,无意识地抓紧。
可是她什么都抓不住。
只能感受流失。
轻微的一声砰,打开的车门带来一阵风,清磁声线突然落在头顶上方,“想什么。”
景和春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到学校门口。
少年站在门外,向她伸出的手摊开放在面前,手指修长而匀称,漂亮得像是艺术品。
景和春握住他腕部的皮肤,像借力起身,却忘了安全带的束缚。
很快,他俯身下来,宽阔胸膛在面前不断放大,陌生的气息攫取她的呼吸。
最后是“啪嗒”
的安全带声,翟以霖把她引下车。
手也理所当然地松开,可残留的灼热仿佛将她皱巴巴的心熨烫平整。
那一刻,四肢百骸逐渐回暖,她定定地看着他挺阔背影,随后才慢半拍地跟上,怯怯抬眸,目带仰赖,“哥,你有信纸吗?”
翟以霖下颌微点,没问用途,“回家给你拿。”
景和春反而自顾自解释:“奶奶让我每周都写信给她,她不放心我。”
打电话不正式,每次没聊两句奶奶就要忙;发信息也不行,奶奶的手机是一台很老的按键机,屏幕小,不方便看太大段的文字。
最好的方式就是写信。
翟以霖承诺下来,接着打算帮程乾宇推轮椅,结果下一秒被甩开。
程乾宇对景和春略过他的行为很不满,亲表哥在这呢,张口闭口对着翟以霖叫哥像什么话。
翟以霖也是,当了这么多年的好兄弟,区区一个景和春就能让他叛变倒戈,认敌为友。
程乾宇沉着脸,决定自力更生,倔强地附身操控轮椅。
他急得满头冒汗,脸色差得能吃人。
直到路上有人朝这边打招呼,程乾宇的面色才稍微和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