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年过的是家徒四壁的苦日子,有时甚至连基本的油米都要找人借,后来靠程家接济、政府补贴,生活好转许多。
但景和春从小到大都没觉得自己穷过。
总有人二话不说给予经济上的支持,乡里乡亲中大多叔叔阿姨是这样的,同龄人中林蕊、梁凯与徐牧筠也是这样的。
也不说借,也不说还。
只要景和春遇到困难,他们会倾尽所能。
但比起钱,更多的是爱。
她被太多人爱了。
所以她从来没觉得自己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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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乾宇在新房间满打满算也住了一个月,经过各种各样的尝试,就差跪在爸妈面前求他们了,怎样也换不回来。
程乾宇逆来顺受,逐渐死了这条心。
今天是他拆石膏的日子。
程乾宇进入青春期之后,便不太愿意跟父母一起出门,再加上他打心底里认为翟以霖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前几次去医院都是死赖着他不放的。
但今天却破天荒地没叫他。
余锦君认为儿子终于良心发现了:“本来就和人家以霖没关系,当时明明是你一激动不长眼从看台上摔下来的,这样的笨蛋行为也要怪拿冠t军的他,那领奖台上的人都有罪啦?还好意思缠着人家,麻烦这么久……”
“我不管,本家就是为他加油才去看比赛的,出了事故就是和他有关!”
他压根不是什么良心发现,而是对翟以霖有些犯怵。
程乾宇早就知道,翟以霖心里没少安坏心思。
但这次是对景和春,他一时捉摸不透。
他反常开口:“我要景和春陪我。”
余锦君不愿意:“怎么累活就记起我们芽芽了,平常好事没想着她呢?”
“我又不虐待她,只是想增进增进兄妹感情嘛。
再说,连翟以霖都能单独带她出门,我不行?您瞧不起谁呢!”
他这话不假。
虽然对景和春积怨已久,他这次不打算坑她。
程乾宇有话对景和春说。
余锦君将信将疑,勉强同意。
程乾宇整装待发,也不问景和春意见,二话不说就将她赶出门。
这次是带着将翟以霖揭露的决心出发的,一上车就开门见山:“你觉得翟以霖怎么样?”
他的手段很低级,刚开口就让人知道要挑拨离间。
兄妹俩的关系还没亲近到单独陪同复诊的地步,景和春本来就不情不愿,刚出门就听到他这话,简直火大。
要知道,翟以霖在她心里就是和徐牧筠一样,温和包容,强大可靠。
只有幼稚龟毛小气傲慢自大缺点多得数不清的程乾宇,是她不愿沾染的人物。
他是怎么好意思单独把她叫出门,问这种话?
“反正……比你好。”
景和春自认已经很给面子,她甚至都没将程乾宇的古怪脾性列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