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料手臂却被牢牢揣住,不得再前。
“日月赤岭,本欲与白兄把酒共赏,可惜今生憾之……”
“铡!
!”
包拯杀签令下,落铡无情。
狗头铡上顿喷满刺目腥红。
“唐兄!
!”
白玉堂拼命甩开展昭钳制,扑上前去。
一时间,只觉脚下虚浮,天旋地转。
浪荡江湖,本以为生死之间,已看得透彻潇洒。
原是不然。
曾经跟他谈笑风生,曾经与他把臂同游,曾经和他痛饮狂歌……
一切,已成过去。
不复再现的曾经。
躺在那里惨遭分首的尸身,已不可能从他说笑,陪他乱闯,伴他共饮。
那颗带了些许微笑的头颅,安详地搁在木盆内,仿佛只是沉眠罢了。
展昭抢过去,见他只是定定地看着盆内头颅,还有那张苍白得教人心寒的脸。
不禁担心唤道:“白玉堂。”
白玉堂没有应他,只是神情木然,犹如老僧入定,直勾勾的眼神不曾稍离那血淋人头。
那监事内侍见已处斩唐文逸,便朝包拯拱手道:“包大人,奴才要回去向圣上复旨。
告辞了。”
“请便。”
包拯心中亦是难过,但事已至此,也确实无寰转余地。
唐文逸之死,实是在所难免。
只是为他神伤之人,却又该如何自处……
凝立的身影终于动了。
弯腰,将唐文逸的头颅抱起。
离体的头颅淌着温热鲜血,滴滴洒在那飞雪白衣之上,犹如落雪红梅。
片刻间,已濡湿了大片鲜红痕迹。
白玉堂神情漠然,竟无丝毫激动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