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戈找了一件自己的内衫,把妆奁包裹上,还觉得不放心,又缠上两层帕子才安置在洞里。
培土,铺平,盖地砖,再把书桌挪过来,掩住。
大功告成,沈长戈松了一口气,先这样吧!
先把他对吴氏的伤害,和那满腔的欲火,都深深掩埋住,不让别人发现,也不让自己疯癫。
至于藏多久,沈长戈也不知道。
七日后,吴岁晚随着沈契搬到了云雾山的别院。
孙氏每隔三日便下山一趟,好模好样儿的和沈契待上一天。
春光明媚,山花烂漫,沈契心情好,身子也见好,结束了整日卧床的生活。
不但可以不用人搀扶,自己走到院子里晒太阳,有时还能牵着孙氏的手到院外去散散步。
一开始,沈长戈三日来一回云雾山,五日回一趟将军府。
后来,军营事务繁忙,沈契也没有大碍,他便五日来一趟云雾山,十日回一趟将军府。
沈契有孙氏相伴,不怎么想得起大儿子。
韩婵也在城里自得其乐,从不烦扰沈长戈,让他觉得日子一直这样还挺好。
只有面对吴岁晚,他心里总不是滋味。
若说从前的简单照面,那小女人只是无视他,现在却是防备躲闪,即使不小心与他相对,双眸里也都是不加掩藏的憎恶。
难道这一辈子,他们就这么过吗?吴岁晚想离开,他真的能够心平气和放她走吗?
吴岁晚从不气馁,每见沈长戈一次,她就会想起,男人驱赶她出家门,捏伤她的肩膀,口出恶言,扒衣羞辱……
每一幅画面都历历在目,一次又一次地提醒她,别自苦,更别自怨,快点给自己找出路。
缚誉一共租赁了一百四十亩田地,播种顺利,出苗也齐整,很多农人都说年景好,可以大丰收。
吴岁晚不知疲累,不肯停下赚银子的脚步。
即使很累,即使赚来的都是小钱儿。
那又什么样?她需要一种踏实的感觉,没人愿意给,她只能自己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