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
项之竞冷冷地问,“现在曹睿死了,姓江的主管大权、成了代理主席,他‘上任’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清算我?”
“……”
段天硕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所以,江部长说的、都是真的?”
“他说了什么?”
“他说……曹主席这次的急症不是身体原因、是因为你、你……”
段天硕犹豫着,似乎是在搜索合适的措辞,但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到,便只好直接道,“投了毒……”
项之竞轻轻一笑,竟轻飘飘地承认了:“是啊,我做的。
所以他们现在的打算就是让我死在这里?好免去牢狱之灾?”
“你……”
段天硕足足失语了好几秒,才忍无可忍地说,“项之竞你怎么那么糊涂啊!
你知不知道我和你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司顿出了这种事、曹睿死了之后主席之位本来就是你的,你就那么着急这几年的时间吗!”
“你懂个屁!”
项之竞抹了把脸,露出一副癫狂至极的神情,“曹睿那个老不死的做事情瞻前顾后、优柔寡断,他竟然企图重启对‘新生’计划失败原因和庄星羽队伍丧命的调查!
这中间我做了多少脏事、你又做了多少脏事?如果真的全力调查、你我躲得过吗?”
“就是因为司顿!
他回来之后、曹睿见了他、就一切都变了!
老东西心里还记着司顿的好,想扶持他、保护他!
一旦调查重启那所有的责任肯定你我来担!
那我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一切不就全都便宜司顿那个小子了?我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必须阻止曹睿!
我杀了他、就一切都会没事了!”
近乎癫狂地喊完这一切,项之竞急的眼睛都红了。
他已经忘记了一切,他忘记了自己现在是身处你死我活的战场、也忘了自己已经沦落至了无人支援的孤立状态,他只记得要吼出心中的一切不满和怨愤,他只记得要发泄、发泄、绝望地发泄。
项之竞喘着粗气,将身体藏在车身之后,耳畔听着混乱的枪响和嘈杂的喊叫声,心中浮起一阵凄凉。
可怜自己机关算尽了大半生,历经艰险地走到了今天的地位,却仍然无可避免地要成为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都怪司顿、都怪司顿,如果司顿没有回来、如果司顿直接死在了外面,那现在一切都会和自己的计划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