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是个没有通讯功能的废铜烂铁了。
但是……宋远柠不一样。
行白垂下眼。
宋远柠一直很照顾她,无论是小时候还是现在。
又懂分寸,不会给她很多压力。
只是担心她穷得活不下去,还想直接给她打钱……
应该是个好人吧。
行白翻出笔,在名片下方狭窄的空白处写了几个字。
盖好笔帽,认真校对之后,把名片还给宋远柠。
宋远柠接过,发现名片上多了一串数字,和规规矩矩的印刷体不同,行白的数字偏圆润,最后一竖又稍微拉长,和她的电话号紧挨并排在一起,显得有些七扭八歪。
行白有些紧张:“我平常手机都静音……所以可能接不到电话。
你如果很急的话,就多打几遍。”
看到宋远柠笑着答应,行白松了一口气,踏进电梯和她挥手告别。
等到电梯门彻底关闭,宋远柠拿出手机,打开和行母的聊天界面,最新的消息还停留在昨天。
【你要是拿到行白其他的联系方式,记得发给我备用,不然又像上次那样联系不上她】
宋远柠迟疑了一下,又退出聊天窗口,没有发过去那串数字。
她打开主页面,尝试用手机号码搜索微信号,没有找到结果。
应该是行白设置了不能通过手机号添加。
要是行白知道她背地里和行母联系,应该会很难过吧。
*
“你的意思是,负责这次会议同声传译的员工是刚调过来的新人,你还和她们认识,所以你要主动退出翻译的项目,保证公平性?”
经过十分钟的你问我答,秘书部的大boss终于捋清了行白的逻辑关系。
就这?就因为这点事,面色凝重语气严肃地回来找她?她还以为合作谈崩了呢。
“是的,”
行白说,“对方的业务能力是专业水平的,工作态度也很认真,除了我的个人原因之外,没有其他问题。”
大boss眉头微挑。
但是既然行白提出了问题,她也不能无视员工的情绪。
“那我来负责后续对接吧,你只要负责帮助我查漏补缺就好,就像今天一样。”
行白:?
秘书长,您听清楚我刚刚在说什么吗?
“这个项目非常需要在中文上的熟练度,但是其他会说中文的人都已经没空再接任务了。
况且——”
大boss眨眨眼,“我很欣赏你的诚实和对合作方公平公正的评价,相信你不会背公徇私,对吗?”
好义正言辞的理由。
行白一时语塞,居然找不出合适的的拒绝方式。
面对别人亲切的对待,行白总显得有些无所适从。
她不会读心,不知道对方真正的目的,到底是真心地夸奖呢,还是背地里狠狠吸血。
于是她总是习惯性地,不在别人身上寄予过多希望,因为害怕不能收回相应的真心,甚至被别人游刃有余地玩弄在手掌心里而不自知。
在大学的时候,行白曾经有个三年的朋友,毕业前才发现自己被当成了工具人和垫脚石,在被抢走东西之前都对其真面目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