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类的否定。
宋远柠了然,反问她,“这是好事,你在困扰吗?”
宋远柠对谱系发育障碍了解的并不深入,她巧妙地避开正面回答。
实际上,如果治好当下的失眠和焦虑等,之后也存在复发的可能性。
但是如果能找到问题的源头,治根治本,或许就能缓解由其引发的二次障碍。
“我只是……不知道确诊有什么用。”
行白心急,说得颠三倒四,“我已经成年了,许多年都是这样过来,我怕被其他人知道会影响工作。
而且发育障碍是大脑与生俱来的问题,结构上的不同只能改善……就算可以,我害怕药物依赖。”
她思绪很乱,对前路产生迷茫。
能活过二十已经超出意料,根本没考虑再往后的事情。
但心中突然有挂念的人——哪怕这是自己为了报答对方、平等付出而拿出来欺骗的公平心——就不得不早做打算,盼着越来越好。
宋远柠沉思,“先诊察,阻止症状加重,其他担心的后面再说。”
她把这事放在心上,计划联系靠谱的医生。
宋远柠劝说道,“确诊对我来说也有帮助,我能更好地理解你。
如果你担心别人的眼光,结果我们可以不公开,但是必须要治。”
纵是行白忧思过重,也不得不赞同她的道理。
儿童阿斯伯格经过合理干预可明显改善,治疗方法也多。
成人还得同时面对复杂环境,又形成思维定势,难上加难。
宋远柠想,这第一步虽说晚了点,但终究是要迈出去的。
第十九章
行白一个人窝在杂乱的房间里,翻看拿到的量表。
量表做起来不难,只是行白面对几百页细致又模棱两可的问卷,难免分心。
“它说不稳定和紧张的人际关系模式,难以维持长期关系,经常在两个极端间交替,这似乎不是阿斯伯格独有的症状……”
这时她就会停下笔,查一查,然后被其他信息带跑。
把“完全”
“稍微”
这类模糊的修饰词安在“赞同”
“不赞同”
前,令她在选项间难以抉择。
“对于数字、日期的着迷……不好说,我并不擅长数学,至少做不到看一眼日期就知道周几。”
“在觉察别人的言外之意和细微表情上有困难?不,我有很多理论知识,只是在真实情境中无法熟练运用。
相反的,以文字的形式,我会更方便读懂。”
她填写的速度偏慢,因为大部分问题和回答都不能精准描述个人的具体情况,所以还需要进一步面对面问诊。
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把日常生活中相似但容易忽略的现象写下来。
对了,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重要的诊断依据——发育史。
她自己从书里看到的,虽然在诊察开始前谈这个还为时尚早。
说实话,百分之九十的童年记忆都淡化了,只能找曾经的养育人仔细询问。
而行白和她们的关系都算不上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