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
听起来在她那儿很难打听到发育史的信息。
没有得到想要的,行白很快挂断了电话,然后拨通宋月长的号码。
很久的忙音,最终无人接听的冰冷机械音。
宋月长不想见她,还是通过宋远柠问比较好。
宋姨心里有气也正常。
行白一向善于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行从竹的丈夫是宋月长丈夫的上司,当年他猛然出事,死得轻巧,倒令宋月长丈夫背锅免职。
再加上祖辈的糊涂事,硬是让原本亲近的两家关系降至冰点。
小时候上一辈的恩怨牵扯不到她身上,还能去宋姨家里蹭饭,长大后带歪了宋姨唯一的女儿,就更不受待见。
然而高考那年,是宋姨站在她身边打掩护,借她钱度过最煎熬的时刻。
在有毒的家庭环境中,置身其中的每一个人都说不清是真正的爱还是恨,只好混杂着,离得远远的,偶尔才泄露出几分。
这也是她不愿联系行从竹的原因。
*
“妈妈,你在和谁说话呀?”
行从竹的六岁女儿怯生生地说,“别生气啦。”
行从竹蹲下身,把行愿抱起来,笑着说,“怎么,妈妈吵到你啦?愿愿乖一点,把作业写完,妈妈就开心了,今天晚上还能多读几个故事,喜欢昨天没讲完的小精灵在魔法世界探险的故事吗?”
“喜欢!”
行愿的眼睛亮亮的,“我想知道小精灵和朋友们有没有找到宝藏,那我今晚还要和爸爸妈妈一起睡!”
“小精灵她们冒险也不带爸爸妈妈呀,”
行从竹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就今天一次,快去看书吧。”
刚放下的手机又响了,是生意上的事,“行老师,周六您能来帮忙救急吗?对,是那个全国范围的公益讲座,之前那位翻译老师突然进医院来不了,现在只有您能……”
行愿眨眨眼,熟门熟路跑回房间,关上门隔音。
今天可能又听不到故事后续了。
宋月长家里就她一人,显得冷清许多,空气中香烛味萦绕。
墙上贴着佛经装饰画,手里捏着串佛珠。
宋月长睁眼,又阖上。
造孽啊。
扁平的抽屉里是几十年的老相册,厚厚一本牛皮封,塑料内页已经些许老化脆弱。
这相册传了两代,合照里在世的人越来越少,只能从被相机定格的珍惜时刻窥见几分过往。
曾经过年时两家聚在一起摆酒,拍了照集体照洗出来。
十几号人整整分成两排,两三岁的行白紧靠宋远柠站着,露出张圆嘟嘟的小脸。
现下都散在天南地北。
她年纪大了,对时间失去了敏感度,明明回忆还很鲜明,但偶尔再想起来联系,那人却早已不在了。
也不知传到远柠手上,还能剩下多少人。
第二十章
这之后没隔多久,就到了教授的孩子们生日派对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