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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被打,自然学得快,下次肯定记得多冲水洗马桶。
憋气,换气,憋气,换气,渐渐摸透节奏,她像参加游泳比赛,恶骂是尖锐哨声和观众喝彩,教练拿着浮板。
终于拿了冠军,教练问她为什么在哭呢?湿发糊在脸上,冷水顺着领子流,宽宽的奖杯口比马桶口还大。
“你要感恩你妈妈,没有她送你来报班训练,就没有今天的成功。”
掌声伴奏“啪啪啪砰砰砰”
,世界旋转,闪过一张张熟悉的老脸,这些厚实皮肉在离心力下扭曲地扯开,拉出炫目的光。
梦里听到声音:“行白,如果她离开,你怎么办呢?”
那些易碎的咒骂,衣服上的淡粉色血迹,快点快点擦掉,容忍这一切发生。
“……生活逐渐步入正轨了吧,可以这么说,现实不一定朝好的方向发展,但感觉会变好。”
要正常生活工作,有时忙碌,有时不忙碌,六点半起,十二点睡,不会再失眠,只要睡前想着第二天学习工作,睁眼醒来就开工,很充实。
梦里不再出现没有任何文学或是哲学价值的自欺欺人与反思,没有嘭撕拉和啊,比羊水更安眠。
忘掉。
最好突然有天回到过去,好陌生,当初是怎么忍受的?
“为什么吐出来?”
宋远柠深吸一口气,接住湿漉漉的药片,口水融了部分外衣,她觉得自己在照顾一只猫传腹的小猫。
猫怎么知道这药有多贵,主人这段日子有多累,不能怪她,她已经很痛了。
当然有些恼火,但无处发泄,“早知道听我的就好了”
“你能不能更稳重点”
,这类挖苦讽刺也不敢说,生怕猫当场呕出更大的一滩,收拾更麻烦。
出乎意料的,她看见行白低头,用脸轻轻地蹭自己的手掌心,伸舌头卷走药片。
喉咙跳动,微弱的信号。
“……不奖励我吗?”
手心被行白咕噜咕噜的气息搔痒,温热的脸颊温度,她甚至感受到唇纹与手纹的贴合。
此人属于我,狂热地爱我,依靠于我,献身于我,这一认知使宋远柠热血沸腾,剧烈的心跳声压过一切思考。
别去想,今夜我们不谈论那些。
躺在床上灯光晃眼,食髓知味,直至鼻血像涓涓细流,身上的人停顿,问,“你还好吗?”
“没事。”
行白自己抹掉了,弄得满手满脸血腥。
宋远柠一脸嫌弃,看着她饶有兴致地,用深深浅浅的红色的手覆上左胸,留下指印。
像刚启蒙幼儿的手指画,乱涂鸦。
宋远柠制止她兴风作浪的手,“今天算了,先去洗吧。”
“为什么?”
“会弄脏的。”
“但我们都没有,”
她真挚且无羞耻地说,“反正都要洗的。”
宋远柠食指抵住她的额头,“呵,那你来,明天别让我叫救护车。”
“我才不会死呢。”
行白俯身,与她十指相扣。
于是攻势一转,灯暗了下来,漫漫长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