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有自尊心的!
数年后,伦恩没想到在医院再次遇到克莱尔,而对方依然是那副德高望重又有着多得快溢出来溺死人的同理心的模样。
她挑起眉,“嗨,克莱尔,希望你不是来找萨拉的。”
克莱尔故意把视线移到萨拉身上,“你好,萨拉,我是来替爱丽丝道歉的,希望你们能解开误会。”
萨拉看了看伦恩,又看了看克莱尔,“嗯……是的,我正好也想找她道歉,她不是故意造成我的伤口,主要是我和家人关系的原因……总之,我会和老师们解释的。”
既然问题解决了,萨拉也没必要为难自己的“小跟班”
,她尽量在把话说得模棱两可的前提下表明立场,因为既不想让老师们觉得被彻彻底底地愚弄,又不想得罪看起来就很有背景的克莱尔。
事实上,要不是爱丽丝在放狠话地时候看到自己伤口流血,还捅到老师那里,她才不会暴露得这么仓促。
伦恩差点就不管自己了,这是一场收获颇丰的险胜。
这可和爱丽丝和老师们说得不一样……克莱尔观察萨拉面色不改地改口,反思自己为什么总遇到问题儿童。
“别紧张,好孩子,先把这些悲伤的事放一边,我不是来质问你的,伤口感觉怎么样?”
克莱尔坐下,近距离看到她的伤,“这确实有些严重……你应该好好养伤,如果需要律师,可以随时找我,我有个朋友很关心也很擅长儿童保护方面……”
萨拉主动握住她的手,露出一个灿烂夹着虚弱的笑,“谢谢您的安慰,我感觉好多了。”
伦恩靠在窗边,手伸进衣兜,似乎想摸出根烟。
“这是你的第几个妹妹?”
克莱尔问她。
伦恩:“……”
“你看起来过得很好。”
克莱尔高兴地说,没有什么比问题学生重新做人、靠双手奋斗更能让老师欣慰的事了,但很快带上了惋惜的口吻,劝告她应该多关心家人。
“随便吧,我就是这样的人。”
伦恩无所谓,“萨拉很正常,你不用特意教她,下学期她就会转学了。”
“我并不是这孩子的老师,但我希望她和爱丽丝都能健康平安地长大,你看起来不像是合适的监护人。”
“爱丽丝?是那个孩子吗,”
伦恩说,“听起来你的治疗方式效果并不理想,或许你该提前退休了。”
克莱尔无奈地摇头,“自从遇到你之后,来诊所的孩子越来越让我费心费力了。”
“这怪不到我,也许是网络的副作用吧。”
伦恩胡诌一句。
“很高兴听到你独特的见解,如果不是在这种场合,我会很乐意听你讲些文献支持和经验之类的汇报。”
“考虑到你和平的分手和慷慨的资助,我非常乐意作为成功融入社会的案例帮这个忙。”
伦恩展现出发自内心的微笑,“钱确实能解决所有问题,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