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家总归是家,鸟儿总得归巢。
水北故意绕了个远路,至少走了二十多分钟才到了家门口,里面一如既往的黑着,他从运动服兜里掏出钥匙,开了铁门,进去时,院子的中央横着一辆三轮小推车,上面放了一筐豆角,筐的把手上还挂着二三两的猪肉,水北走过去看了两眼,估摸着是姥姥来过了。
水北把猪肉从筐上摘了下来,拎着往东屋走去。
水北家总共分东西南三个屋,东屋是他爸妈住的地方,西屋是自己的房间,至于南边儿那间房子用来当仓库了,里面堆放了不少练拳的器具。
水北推开东屋的门,进屋后刚开了灯,就从卧室里传来叮的一声脆响,好像是钥匙碰在花瓶上所发出来的声音,水北很是纳闷,这个时间段爸妈应该是不在的啊。
水北试探性的冲卧室里叫了一声:“爸,你回来了吗?”
很遗憾,水北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他长叹一声,把手里的猪肉扔在灶台的菜板上,随后又在水盆里简单洗了个手,这才转身往卧室走去。
东屋卧室的门是朝左右分拉的,又因为年时久远,滑道有些发涩,拉开时有点儿费力,同时还伴着吱嘎的刺耳声:“操,早晚得把这门拆喽。”
水北跨过门槛,抬起来的手刚刚触碰到墙壁上的电灯开关时,一道黑影蹭的窜到了面前,水北猝不及防便被推靠在墙上,黑暗中,水北借助客厅里传来的灯光看清楚了面前的人,一个带着白色口罩的男人。
“不许出声,否则……”
男人的声音略微颤抖,浓密的眉毛紧紧的皱着,眼神中无疑透漏着惊恐,怕是没想到水北会突然回来吧?
水北不止是被男人推在墙上那么简单,似乎腰间也被什么东西抵着,水北没敢乱动,而是缓缓抬起手,轻声道:“大哥,有话好说,你干这个无非就是求财,只要你不伤害我,随便你想干嘛,就算上了我也没问题啊。”
水北是个纯爷们儿,就算喜欢男人,那也是个有胆有识的纯爷们儿,别说面前这人身高体重和他相似,就算比他高上半个头,水北心里都不带打怵的。
“少他吗的扯蛋,说……你家值钱的东西放在哪了?”
男人认为水北是个怂货,自然放松了许多。
“这可难为我了,我家值钱的东西都是我妈把持着,你让我怎么告诉你啊。”
水北说的风轻云淡,多少有种事不关己的状态。
“少他吗的废话,你要是不说,我就……”
男人突然发力,水北顿觉腰间针扎似得一疼,像是被什么抠了一下。
水北忙不迭道:“大哥,我说还不成吗。”
“快说。”
水北指了指男人身后的衣柜,轻声道:“衣柜最下面的抽屉里有两根金条,还有两千块钱,其余的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