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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随着格洛尔生活了三个月时间,早就对这个王宫了解得一清二楚。
尤其是……他的房间。
那个方向,就是格洛尔陛下的房间。
与年宴厅的热闹欢笑不同,陛下房间的方向向来十分安静。
房间的灯亮了,房间的灯又暗了。
克莱门特闭上眼睛,心里默数起了时间。
终于在某个时刻,他动了。
他悄无声息地绕过了一切看守和监控,绕过了一切塞利安伯爵可能的行动路线,摸到了陛下的窗户外面。
陛下的窗户又没有锁。
门锁没锁他不知道,但这不重要,他只是……只是想要一个当面询问的机会而已。
比如说,他想问问陛下为什么忽然翻脸。
想问问陛下还记不记得他们一起相处的时光。
想问问陛下到底有没有收到他的信,又将它们怎么处置,为什么一封都不愿意回给他。
想问问陛下是不是真的那么讨厌他,那么不想见到他。
如果是,直白了当地告诉他,他是可以自己消失的。
窗户,被悄悄地打开了。
房间里只开着一盏床头小灯,十分昏暗,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散掉的光亮。
男人的身影,无声无息地踏入了房中。
这是他时隔大半年的时间之后,第一次踏入帝王的房间。
他的脚步也是没有声音的。
但他仅仅是向前走了两步之后,就顿住了脚。
他忽然如同做梦一般地意识到,自己似乎不用问了。
他缓缓地走到床边,在床边坐下。
伸出手,安静地触碰上陛下枕边那些被整整齐齐摆放着的杂物——是的,杂物。
那是他的信件,那是他的礼物。
克莱门特记得,格洛尔在第一次收到他的礼物的时候,也就是那本写满了镇西军手写祝福的笔记本,他开心得整整一个星期都把本子放在枕边,方便什么时候空了便摸来看。
陛下也向他承认过,他喜欢那个礼物,所以才会将它床边。
原来,他都收着。
原来,他都看了。
原来,他很喜欢。
信件被整齐地叠着。
照着时间顺序,最新的被叠在上面。
有几封被单独抽了出来,放在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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