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吻着唇上的吸吮,一点点呼吸加重,轻微的疼痛比上一次更温柔更诡异,却又戛然而止,留下空洞的回音耳鸣。
“风暝。”
“我…我在。”
汤姆咬住她轻颤的耳朵,一声声喊着她名字,无休无止似海浪般潮涨潮落。
想和爱的人亲密,身心交融,是特别快乐的事。
但是,她还是更喜欢魂魄的接触。
两人在灵魂上的尝试和大胆,可谓是一个敢想一个就敢做。
终于有天,银水镜里成功复刻出了他们最初三次见面的各自记忆回溯,各占一边。
第一次见面。
汤姆:干净的眼睛真好看,我要剜下来。
风暝:杀人的后果怎么这么可怕!
凄厉叫声,全是痛苦。
我要回家!
我宁愿死都不要杀人!
风暝特地将自己那时看到的画面重新回溯一次,指尖戳着环抱自己的略微僵硬身躯,挑眉道,“汤姆,我回去后的半年多都是半夜吓醒,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哭,连做梦都是这些。”
好吧,确实有点吓人。
她那时肯定手脚冰冷,身体颤抖,还要压抑自己不能泄露一点哭声。
汤姆:“……我不会剜你眼睛。”
他也剜不走她眼睛。
作为少年时的浅浅报复,歪头不满的风暝只回应了他一声,“哼!”
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汤姆亲了亲她发顶,没管手背上齿印疼痛,轻轻说着,“继续吧。”
眼泪不是懦弱的代名词。
第二次见面。
风暝:我要以此为鉴,杀人是帮助他人解决生命的痛苦,这种得不偿失的事,我不能做,我也不能主动给自己找罪受。
定格的灵魂,原来也有一种殊异的美。
汤姆:我不想再见过这个蠢货了,莫名其妙。
“苍天,我发现你真的是油盐不进哪。
我哪点愚蠢?明明那么自信从容。
我回去审视自己这次的克服恐惧,修为晋升了不少。
还有,我那时已经33岁了,不是18岁。”
风暝是个爱翻旧账的小姑娘,汤姆对此深有感触。
他沉默眨眼,余光没看自己才被拍红的手背。
皱眉看着自己那时的心态,轻声道,“我们心理上都有一些病,不成熟。
你那时的矜傲自信,其实是极具生命力的旺盛,鲜明对比下,让我看到了自己的……弱小、脆弱、无力。
我不愿接受,所以否定你。”
“你一点都不弱小,没有什么是完美的。”
风暝双手捧着他脸,明亮的眼睛直勾勾看着他,“接受自己的所有面,你是伟大的,是强大的,是闪闪发光的。”
她的眼睛充满了欣赏和鼓励,汤姆轻轻抚摸着她头发,心里无比安宁。
不是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