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楚南风不耐烦地吼了声,继而对楚轩歌道:“既然回来了,那就留下吧。
我对你多年来的悉心教导,也该是时候用上了。”
楚轩歌面露喜色,当即道:“是。
属下听说楚白玉想要那座乌金矿,属下有一计策,可助王爷杀了楚白玉。”
……
十日后,京城城门口。
寒冬腊月,到了大军出征的日子,京城街坊茶楼显得格外有些热闹。
楚白玉坐在马车里,一路颠簸,手里紧攥着帕子,咳得几乎死去活来。
这阵子他每天都能见到裴予川,但附之而来的,是一碗能慢慢将他折磨致死的毒药。
楚白玉没有犹豫,接过男人递来的药碗,仰头便喝了个干净。
像是讨好般的,每次喝完他都奢望男人能够留下,哪怕是喂他一颗糖吃……
裴予川走得干脆,偶尔被他烦得急了,还会出言羞辱一番:“陛下都这个年纪了,自重些吧。
三十多岁的人了,还恬不知耻的往男人身上扑。
怎么,想故技重施?陛下现在还有那个资本吗?”
楚白玉承受着这些侮辱,浑身发虚地倒在床上,眼神凶狠地瞪着裴予川,却没什么力气开口反驳。
他不在年轻了,那曾经艳绝天下的美貌或许对男人也没有什么吸引力了,但他还是想试试。
哪怕临死之前,能在和裴予川沉沦欢愉一次也好……
“咳咳咳!”
楚白玉掀开车帘,目光灼灼地凝望着最前方骑着高头大马的裴予川,胸口猛地一紧,不受控制地从嘴里咳出了一口血沫来。
寒鸣赶忙拍抚他的背,抢过车帘拉紧,关怀道:“陛下,别见风,您身子不好。”
寒鸣说着说着,竟忍不住抹起泪来,面色潸然,泣不成声道:“陛下您这几年殚精竭虑,您做了那么多,却要遭这样的罪……奴才心里……心里实在替您委屈!”
楚白玉胡乱抹了一把嘴角上的血,苦笑道:“都是我自作自受罢了,薄待了他的心意,如今还想着盼他能回头看我一眼……”
寒鸣抽抽啼啼,埋怨道:“陛下您说您又是何苦呢?您是不想杀裴将军的吧,您知道自个身边有裴将军的眼线,什么都瞒不过他……”
楚白玉哑然,他的确是什么都算到了。
但没成想阴差阳错,顾青瑶竟为了裴予川甘愿喝了那酒。
这一茬,估计裴予川自个也没能料想到。
原本要真是尸丸水也就罢了,偏偏赶上他与裴予川斗狠,默许楚轩歌的设计,换成了鸠毒酒,这才害顾青瑶枉送了性命。
楚白玉眼神夹杂着一丝阴翳,自嘲道:“我不这样,他肯看我一眼吗?他说得对,我是个不安于室,阴险狡诈的狼,我偏不许他跟别人花红月好,顾青瑶死就死了,与我何干?我痛快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