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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鸣叹了口气,表情似有不忍,心道:“陛下您话说得倒是狠,但其实心底还是埋怨自己的吧。
若不然,您怎么肯甘愿天天喝毒药……”
唰——
马车停在了城外五十余里,大军稍作休整时,裴予川下马来掀楚白玉的车帘,眼神示意让寒鸣先下去。
寒鸣见裴予川又是带着满身邪火来的,当即瑟缩了一下,没动弹。
“还不快滚!”
裴予川呵斥了一声,楚白玉推了推寒鸣,寒鸣立刻吓得连滚带爬地跑了。
楚白玉眸光平静如水,像是对近来裴予川的羞辱和折腾已经习惯了,表情淡漠道:“将军公然闯朕的轿辇,又是想做什么?”
裴予川冷笑一声,阴阳怪气道:“不做什么,就是刚收到消息,淑妃有孕了,这么大的喜事,陛下怎么也不知会臣一声呢?”
楚白玉脸色瞬间惨白一片,身躯僵得厉害,咬唇抖道:“裴予川,你想干什么?”
裴予川推开他扑抓过来的手,眼神冰冷,“陛下觉得呢?”
楚白玉扯住他的衣袍,双拳紧攥,咬着牙道:“淑贞和孩子是无辜的,你不能……”
“我怎么不能!
你害死我妻子,自己却坐享齐人之福,儿孙满堂!”
裴予川眼底燃起丝丝恨意,险些将楚白玉整个人都吞噬殆尽。
裴予川大手掐住楚白玉的脖颈,附身对他冷笑,“陛下,这对臣公平吗?”
一剎那,楚白玉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一个字节都发不出来。
裴予川步步紧逼,将他整个人禁锢在角落里,手抵在轿顶上,字字诛心:“楚白玉,当初是你招惹的我,我有今天都是拜你所赐。
你害我废了一条腿,骗我为你卖命。”
“我同你已是不死不休,在咱们俩的账没算完之前,谁也别想独善其身!”
砰!
!
!
裴予川一拳头砸过去,硬生生在马车顶上砸了个洞出来,楚白玉微微闭上眼睛,声音蕴含着几分苦涩,无力地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裴予川手上的力道微松,向后退了半步,神态恢复如常,“淑妃身体不适,不宜有孕。
臣已经传信命人送去了打胎药,这都是为了淑妃娘娘的性命着想,她是个聪明人,不会给陛下添麻烦的。”
话落,裴予川抽身而去。
楚白玉气的俊脸涨红,随手抄起桌子上的白瓷茶杯,朝裴予川的后背狠狠砸了过去!
裴予川被砸了这一下,无关痛痒的动了动肩膀,利索地骑上马,下令道:“继续前进。”
楚白玉仰倒在马车里,眼冒金星,连大口喘息的力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