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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惜毅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连一旁的许惜雅也有些坐不住,只是许裕和却又接着道:“但他宋家也不止他太子一个儿子,即便他如今是太子,但眼下看来他似乎也不想坐那尊位了,既如此合该换了适合的人坐才是。”
众人闻言都是忍不住展颜,只有许惜溪红着眼眶语调也带着鼻音。
“可是父亲,许家从不涉及党派之争,也不该涉党派之争。”
许裕和抬头正视着眼前几人道:“不涉及党派是为了保护家人,如今涉及党派也是保护家人,本质上并没有区别。”
见许惜溪还要再说,云书竹也开口打断道:“女子声誉何其重要,倘若今日来人再晚一步谁都料想不到后果,既然如此我们不如摆明态度。”
许裕和温柔的看了一眼身旁的云书竹又开口道:“当今陛下已然对我们许家起疑,原本我以为身正不怕影斜,可眼下看来果然还是该有所改变。”
看着众人许惜溪真想将所有真相说出来,说出男主的身份,说出即便他们不参与七皇子也会胜利,说出只要自己站出去表了真心其他人可以不用再冒险。
可她说不出口,看着眼前家人对自己的维护,要她说出这一切不过都只是一本书为了衬托一段有病的爱情才会出现的,那他们的存在又要怎么解释。
“爹娘不只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为了兄长,更是为了黎明苍生。”
许惜雅的声音传进许惜溪的耳朵里,许惜溪眼眶一酸随后才终于点了头。
夜里祁平秋和梁潇两人又同过去一样,熟门熟路的翻进了许府的院子,但这次不同往常的是,府里的戒备比过去强了百倍,尤其是许惜溪的院子,两人刚进去就被人逮住了。
“你们就不能白天递了拜帖进门吗?偷偷摸摸的将我女儿置于何地!”
许裕和的怒喝传来,两人都是愧疚的低着头不出声,许惜溪也只能上前开口劝道。
“爹,他们都是我教坏的,您别骂他们了。”
许裕和闻言冷哼出声,但到底还是招呼两人坐下,没等许裕和再开口问话,祁平秋却先开口道:“今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众人对视一眼却无人出声,许惜溪无奈叹气只能再次将发生过的事言简意赅的讲出,期间也同样收获了众人不赞同的眼神,和几次有意的打断,但许惜溪到底还是将事情阐述清楚了。
“所以我如今和太子早已经撕破脸了,日后若是他坐上那位置定然饶不过许家,为此我们也只好放手一搏了。”
两人的脸从森冷愤怒渐渐归于平静,片刻后祁平秋才道:“我虽如官场不久,但同梁潇一起也算是捏住了一些官员的命脉,稍后我列了名单交给你和师父。”
许惜溪点了点头,倒是许裕和一脸探究的看向祁平秋。
到底作为多年不涉党争的许家和刚做官不久的祁平秋,众人暂时将能想到的事都罗列了一遍后也似乎并没有多少,还是许惜溪和梁潇的偶尔补充才让众人堪堪理了一条还算是清晰明朗的线出来。
道歉
对于许惜溪说的话太子原本是并没有放在心上的,毕竟一个内宅女子就算再离经叛道也翻不出什么波浪,更何况出了那种事她作为一个女子不论如何也不会同旁人说起,可今日早朝时却发觉身边总有几道若有似无的敌意。
太子不知是什么人,只能将视线又定在了一旁的宋凌云身上,只是宋凌云却是满脸的疲惫,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他的视线。
老七的事太子自然是了如指掌,知道他一直耽于情爱,此刻再看到宋凌云的样子刚刚怪异的感觉顷刻便不见了。
之后的几日里众人照例上朝下朝,除了两派依旧争斗外倒也没什么特别,就在太子笃定许惜溪和许家不会对自己做些什么的时候,太子身边人却先出事了。
“又出事了?”
太子抬手掀翻了桌上的茶盏,身边众人诚惶诚恐的跪了一地,半响后太子才终于冷静下来。
“许家那边……”
太子长久的停顿下面人也已经知道了太子想要问的事,于是立刻便道:“回太子殿下,我们的人一直看着,的确没有看到许家人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就只有许家的大公子似乎极看不惯同殿下交好的那几位公子哥,明面上找了不少麻烦。”
太子屈起手指将桌案有规律的轻敲,思索了片刻后才道:“罢了,先不管他,他那人向来同他妹妹般混蛋惯了,由着他去吧,想来就凭许家的势力他们怕是连朝上谁是本宫的人都分不清,本宫还真是糊涂了竟将个女子的话都放在心上了。”
见太子不屑的模样,下首众人皆是面面相觑,片刻后为首的才垂头道:“但那新科探花似乎同许家二小姐感情颇深,殿下……”
太子闻言看了眼下首跪着的人,地上人被盯得后背直发凉,无奈只能磕头认错。
“他们感情再如何我就不信那日的事她许惜溪能对着他说出口,若是说了,那姓祁的又怎会再帮她,若是没说,他又怎么会听信她一介女流之辈无理取闹话后便要与本宫对上……若是他真如此做了,那本宫便更无需惧怕他了,这种人你觉得有看着的必要吗?”
太子睥睨着众人,众人俯首只道:“太子殿下圣明。”
不过一段日子太子这边就又消停了下来,其中有几人甚至洗脱了罪责官复原职了,一时间连太子都确定不了之前的事情是不是因为自己太过紧张才会错想太多。
只是不论如何许家怕是已经同自己对上了,既然许家自己不想好过那也别怪他不念往日恩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