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杯子,“事比钱大?”
她沉默片刻,不知道在做着怎样的思想决定,握着杯子的手都在泛白。
过了很久,才艰难开口:“沈明衿,你想知道三年前我为什么去跟陈奚舟开房吗?”
提到这件事,沈明衿握着杯子的手猛地紧了起来,那股不安的躁动再次从内心深处被掀开,犹如幽深不见底的海水,表面风平浪静,私底下已经泛起了无数的惊涛骇浪,他紧紧捏着杯子,“不想知道,跟我没关系。”
“我也不想提。”
她捂着自己的腰,像是在捂着什么罪恶的地方,“如果可以,我甚至都想把它当成一场梦,但是我得承认,我嫉妒阚静仪,嫉妒你把有福给了她。”
“嫉妒?”
他冷笑,“你谈什么嫉妒,你一直都心如止水。”
“你别说这些话来气我。”
她遏制着情绪,“我就想用这个真相来换有福,你给不给?”
真相。
什么算真相。
是他闯进他们开房的酒店里,看见他们衣衫不整的真相?
还是他求她解释,求她说是不是陈奚舟强迫她的,她只说了两个让他痛不欲生的字:没有。
好看的眉头已经皱起,无数的戾气也慢慢凝聚。
他喝完最后一口茶水,扭头看着她,“宋清杳,你自己问问你自己,配不配,我说句难听的话,沈家能够有今天,有你的一份功劳,沈青伯最后的那笔订单为什么会出问题?跟他合作的合作商为什么临时反悔?你们家破人亡的时候,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出手帮你,只有我看在往日情分上扶了你一把,你都没想过为什么吗!
?”
宋清杳不可置信的看着沈明衿,“你说什么?”
“你到现在都不知道你们家破产从头到尾都是设计好的商业陷阱,你谈什么交易?谈什么给不给?你配吗?所有好的东西到你手里,都会变得一文不值!”
他猛地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朝着门外走去。
宋清杳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跑到他跟前,拦住他的去路,“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什么商业陷阱,什么设计好的?”
她眼眶逐渐泛红,脑海已然是浮现出了父亲临死前的画面。
家中产业,父亲另有扶持的打算,所以她们姐妹二人,一人学珠宝设计,一人学摄影,这两个专业都跟家里产业没有任何关联,起初以为是父母疼爱她们,任由她们选择自己的职业,现在想想,疑点颇多,哪家企业不会挑选未来的继承人?
她的胸口上下起伏着,他一把抓住她细嫩的胳膊,抿着唇说:“就你这样,连保护自己都那么艰难的人,还想养一条狗,你以为养一条狗,只是给它一口饭吃,就算是养了?宋清杳,我没见过比你更残忍的人,嘴里说着为别人好,做出来的事,都是变相以好来折磨别人。”
“沈明衿……”
她哽咽道,“我真的不知道我爸的事,你要是知道,你告诉我好不好?”
“告诉你?”
沈明衿捏着她的手臂愈发的狠了,漆黑的眼眸里溢出不少的恨意,“可以,你想知道真相很容易,像当年那样,你怎么让陈奚舟爽的,让我也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