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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什么。”
“我没哭。”
施简比他高一些,一直爱装老成,忽然哭了起来,陈麟声只觉得好笑。
看来施简不是没醉,而是醉得比较迟钝。
“是咯,你没哭,你只是眼睛会流水。”
他勾起嘴角。
今天老宅断了两次电,施简没有一丝窘迫,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看得陈麟声恍惚,还以为他长大了。
原来都是装的。
想起他回港时,施简还只是个半大孩子。
他们长得有些像,陈麟声一直把他当亲生弟弟。
今天,他的弟弟订婚了。
直到此时此刻,陈麟声才有了实感。
他深呼吸一下,将施简轻轻推开:“好了,很晚了,快点回去洗漱睡觉。”
“哦,”
施简吸了吸鼻子,眼圈肿着,他撒开手,跌跌撞撞地往房里走。
陈麟声站在原地,沉默地看他走进房里。
又完成一件事。
他悄悄在心里为施简这个名字打了一个对勾。
进屋,上楼,长廊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亮了,大理石地板上,几个小时前躺在角落的毛绒公仔已经消失不见。
陈麟声拖着疲倦的身子,打开了儿童房的门。
里面亮着灯,却没有人。
“妮妮?”
无人应答。
陈麟声的心一下子揪起来。
“妮妮!”
陈麟声开始挨着推开门寻找。
保姆安嫂听到动静,跑过来帮忙:“不在房间里吗?”
“不在,”
陈麟声冷着脸,看起来有些戾气。
安嫂很早就在施家做事,小时候看护施简,后来照顾施真,自然看不上一个寄人篱下的小孩突然归港夺权。
陈麟声心里知道,表面上同她井水不犯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