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一转,照见人群中的雅各布,年轻的雅各布,面庞红润而洁净。
他一手插袋,笑着看向麦秋宇。
看到这里,麦秋宇点了暂停。
“雅各布死了。”
他声音沙哑。
陈麟声收回目光,一言未发。
他想起人群里的雅各布,那双笑着的眼,像看到自己。
麦秋宇没再说什么,他停在那一幕看了很久,然后点下了删除。
删去整支视频,利落,干脆。
整个操作没有声音,陈麟声却好像听见枪响。
“你睡着的时候,有人一直打电话给你,”
麦秋宇从自己口袋里掏出陈麟声的手机,“我没有接。”
陈麟声接过,按亮屏幕,十几个未接来电,来自同一个电话号码。
还有一条短信,施简发来的,已读。
他说:哥,生日快乐。
“今天是你生日?”
麦秋宇问。
陈麟声点了点头:“嗯。”
买来蛋糕,麦秋宇让他许愿。
多少年没有做过的动作。
他僵硬地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
“说出来也可以实现。”
麦秋宇说。
陈麟声笑了笑,终究没有说出口。
该来的终究要来。
太快接受是否会显得饥渴和心存不良,陈麟声还在思忖,麦秋宇已喝得微醉。
麦秋宇坦然接受他的秘密。
仿佛他已在别人身上见过千千万万遍。
隐约的,陈麟声发觉自己踏上一条已知结局的道路。
其实雅各布说的话未必可信,或许他只是临时死前奋力一搏罢了。
可麦秋宇删视频的动作之快,和雅各布说所言严丝合缝地照应。
兔死狐悲,陈麟声的胃又在绞痛,让他想要蜷缩。
麦秋宇不允许他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