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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也不眨地盯着麦春宙。
第23章
陈麟声高举胳膊,手指绷直大张,露出赤条条的掌心,一副虔诚地告饶模样。
他老实地定在原地,鼻尖冒汗。
他的心脏好像生在大脑中,而非胸膛。
跳动的声音震天动地,扑通,扑通,像一颗缩紧的肉球,重重地震颤。
陈麟声知道,是自己擅闯私宅,此时此刻,就算对方一枪打死他,警察也不会多讲几句。
试问天底下哪一个人回到家里,看到房门大开、客厅柜倒桌塌的狼藉样子,能不心中一紧。
最可怕的是,房间中竟然站着个瘦高的陌生人。
将陌生人视作贼人,惊慌中拔枪,又因为运气太好,将他一枪打死,这都在情理之中。
在对方的审视下,陈麟声浑身僵直,连呼吸都快要屏住,害怕喘气的声音太大,被人视作挑衅。
他不想死,也不能死。
冒风险同贼人搏斗,为的是博取信任,而不是能贯穿脑仁颅骨的枪子。
十几秒的对峙漫长得像是几个世纪。
终于,像是看清了他的脸,男人的胳膊明显一松,摆出的预攻击姿态也随之消解。
他认得陈麟声,虽然认得很艰难。
“你是…裁缝店的员工?”
男人微一皱眉,“怎么进来的。”
“我来的时候,门就开着,”
陈麟声仍然举着双臂。
“所以?”
男人略一低头,扫视地上的狼藉,又抬起眼看他。
“我听到有人在偷东西,所以擅自闯了进来,他们有两个人,一男一女,持有刀具,”
陈麟声解释,“麦先生,你最好快点报警,他们应该还没有跑多远。”
客厅只剩下他一个人,他说自己是要抓贼,麦春宙未必会信,不如先道歉,表明态度。
“一男一女?”
麦春宙好像没听见后半句话似的,他用鞋尖顶了顶地上的的方正衣盒,盒盖边角用烫金纹了西店的老板的家族姓氏,“长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