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声,一簇火苗燃起来,在火机的前进中,被摇摇晃晃地递到烟尾。
麦秋宇抬眼往侧面瞥了一眼。
陈麟声只裹了一件浴袍,袖子挽着,露出白皙而修长小臂,手里握着灰铁色打火机。
因为微微躬身的缘故,领口低垂,露出小片胸膛。
麦秋宇仿佛被烫到一般收回了目光。
他扶稳烟身,终于把烟点上。
轻吸一口,烟尾火星明灭。
“看来还是港岛的情趣酒店更方便一点,”
陈麟声忽然说道,“文盲也有冲澡资格。”
墨西哥多用西班牙语,他不懂,自然也不懂提示。
本想着多尝试几次总能试出来,谁知道最后,淋浴头吭哧半天,只吐出来一手心的水。
“我来吧。”
麦秋宇本来想逗他,可方才看到的胸口太白,白得他脑袋发空。
他起身向浴室走去,没再看陈麟声。
陈麟声犹豫了一下,没有立马跟过去。
按理说,他应该跟过去,应该学习一下简单的西班牙语,和如何开热水。
麦秋宇刚刚翻找的抽屉大喇喇地敞着,陈麟声下意识伸手去关,却一眼看见抽屉里各种促进生命大和谐的道路。
他愣了愣,手指轻推,合住了抽屉,决心坐在沙发上等。
两人不观井,两人也不该在情趣酒店的浴室一起研究如何开热水。
陈麟声双腿并拢,手放在腿面上,军人动也不动。
或许是浴室的设施真的出了什么问题,麦秋宇进去后也一直没出来。
陈麟声一个人呆在客厅,坐着坐着就犯困。
他的睡眠总是不够,因为没有时间,因为没有心情。
他强打起精神,继续耐心等待,看着桃红色的墙纸发呆。
这里是墨西哥。
他在墨西哥。
他跟一个只认识几个月的男人来了墨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