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妮口齿清晰,每一个字都说得明明白白。
报应。
陈麟声想,这一定是他的报应。
自妮妮开始牙牙学语,陈麟声就不厌其烦地教她念自己的名字,还让她背自己的电话。
他一遍遍嘱咐女儿,如果走丢,就要记得报电话和爸爸的名字。
妮妮学得很好,记得很牢。
好到在陈麟声最不想她说出口的时候,也能流畅而清晰地说出那句话:
我爸爸是陈麟声。
顷刻间,陈麟声的腕骨一阵生疼。
那只攥着他的手忽然用力,好像要捏碎他的骨头。
报复心重的麦秋宇总是要他疼,要他痛苦。
是你。
陈麟声想:果然是你。
又一次生死关头,同一瞬间,他们为彼此奉送自己最大的秘密,从此以后,就算不脱衣服,他们在彼此面前也赤裸得彻底。
“他在忙,你想跟他说话吗,”
人群前,男人还在哄着电话里忧心父亲的小女孩,“稍后让他联系你,好不好。”
“你是谁?”
她又问。
男人自然不会回答,他笑着说:“早点睡觉,你爸爸很快就回去。”
说罢,他挂断了电话。
“新的一年,我不好让他们父女分离太久,”
男人说,“动手吧。”
第51章
“然后,他就开枪了?”
询问陈麟声的警察人高马大,皮肤麦黄,一看就常在阳光运动。
陈麟声虽然身材不错,可在这位阿sir面前,就显得肩背薄削瘦弱。
更不必提他正披着一块宽大浴巾坐在阶上,头发潮湿,嘴唇苍白,发抖的手中捧着一杯热可可。
“没有,没有立马开枪。”
陈麟声目光落在脚尖,他在回想。
男人说完动手,他的手下就从人群里押出来了两个人。
一个是严木,另一个则是个三十多岁的美丽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