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女儿唤小象Ricky是上天注定,是冥冥中的报应。
却没想到其中有更鲜明的因果。
钥匙是他塞进去的,字也是他刻的。
那是几年前?连他自己也忘记了。
只记得是一个被关禁闭的夜晚。
他能打开门,可他不想出去,因为不知道还能逃到哪里。
捏着薄刃的刀,在钥匙柄上写字,他无意识,又好像动用了潜意识。
刻出的字母让他心头发酸。
曾经有这么一个人,被他当作逃生的出口。
但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陈麟声将钥匙随手塞进一个毛绒玩具,却没想到这个玩具,将是他女儿日后最爱的阿贝贝。
他塞进的钥匙变成绵绵肺腑中的最坚硬明亮心,而他刻下的英文,也成为小象的名字。
原来妮妮早就发现他的秘密。
避开施简探究的眼神,陈麟声拿过钥匙,重新塞进小象:“以后不可以这样,Ricky会痛。”
妮妮后知后觉,她连忙将小象抱进怀里,轻轻讲对不起。
这番说辞骗得过妮妮,却骗不过施简。
自昨晚起,他就一肚子疑问,只想桩桩件件都问清楚。
想来想去,施简挑出一句最适合的:“哥,你惹上麻烦了吗?”
“你来时有没有遇见什么人?”
陈麟声答非所问。
他刚刚回过味来:施简或许被麦秋宇当成了假想敌。
不然麦秋宇为什么会笃定他有丈夫,而不是妻子。
“没有。”
施简老实回答。
医院只有病人和家属,私人医院的走廊更是清净
“现在回去,不要逗留。”
陈麟声拎起他的背包。
“现在?”
施简一头雾水。
“现在。”
陈麟声道。
他既怕麦秋宇发现他这些年一直都是孤身一人,又怕麦秋宇伤害施简。
说起来,麦秋宇和施简是见过的,前者发生的风险更大。
看他态度坚决,施简也没有多问,接过背包往外走。
“你怎么没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