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还有人因为在海洋馆里看不到虎鲸了进而抨击你。”
贺先生的指节轻扣桌面,不疾不徐地同贺重锦说着话,眼神温和却如有实质,自有上位者的威严在。
平时他们之间可以是处成兄弟的父子,但在这样的大事上他们更像是在谈判,贺重锦明白,他必须说服贺先生:“我知道这些可能远远不够,山区的孩子们教育资源落后这个问题很重要。
但动物保护也很重要,前者有政府有国家有许许多多社会人士的支持,后者没有,或者说很少一部分人。”
“这世上有那么多人都过的那样苦,有生活在战乱中流离失所的,有失去亲人的,有一出生就被病痛折磨的等等等等。
我们是很幸运的一批人。
同类都管不过来了,又怎么去管动物?”
贺重锦深吸了一口气,他直视着贺先生的眼睛继续说道,“我知道您在想,这世上那么多动物,我又为什么偏偏管虎鲸。
但我是有私心的,爸爸,在前几年虎鲸救过我的命,他来找我了,他需要我帮忙救他的同伴。”
贺重锦很少称呼贺先生为父亲,但每次将这个词说出口的时候,贺先生的心总会软化一截,贺重锦说的玄幻但又何其认真,贺先生犹豫着说出自己心中的疑问:“你是说那年的事?
你怎么知道是虎鲸做的?他又是怎么找到你的?
苏城的那两只是他的同伴?”
白墨的事是一个秘密,贺重锦并不打算暴露他的身份,至少目前不能够,虽然他相信贺先生并不是那样的人,但贺重锦并不能够让白墨有一丝一毫陷入危险的可能性:“我就是知道。
其实虎鲸是很聪明的一个物种,他们有自己的语言,是氏族社会,有需要传承和学习的东西。
在历史上也和人类协作捕猎过。
在以前,虎鲸对人类是颇有好感的。
爸爸,那时候我差点儿死了,没有人能把我带回来。
并不至于连自己的救命恩人都认错。”
毕竟那个怀抱,那个亲吻,迷迷糊糊间的那一缕金发和浅蓝色的眼眸,贺重锦这辈子都不会忘。
十岁出头的小孩子不过是贪玩儿造成的意外而已,也是新手父亲心大酿成的祸端,其实每年因为溺水而离开的小朋友很多,如果不是白墨那自己也就是其中之一。
对于这件事,贺先生始终心怀愧疚:“我不知道虎鲸是否有你说的这么聪明,也无法判断你说的真假,但是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会去做。
双赢或许有点难,但需要付出的价码是要在我能够承受的范围内的。”
贺先生把那些个银行卡什么的推回到了贺重锦的面前:“这些,你拿回去。
我已经见到了你的决心了,你也已经成功说服了我,你要是硬塞给我,叶子得说死我不可。”
其实也并不是这个原因,以后他和叶子所有的终究会到小贺的手上,没道理把给出去的零花钱和礼物收回来。
“谢谢老贺,这是他的名片。”
贺重锦一副谄媚样把海洋馆老板的名片殷勤地递到了贺先生的面前,顺便还把堆在桌子上的钱财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