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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直说是因为什么,席榆承眉头紧蹙,余光似乎看到了教学楼的窗户外有人正在盯着这个方向,立刻扭过头看过去。
走廊上站着刚刚在家长会自我介绍为聪聪老师的人,席榆承优秀的视力让他能非常清楚地看清对方的眼神。
为难,抱歉,但更多的是不后悔的坚决。
几乎是瞬间,席榆承就明白韵韵的转学是大人的决定,与本人并无关联。
“转学是什么?”
韵韵还不能明白这个单词的意思,所以仍然是笑盈盈的。
看着他的模样,卫友松蹲下身,轻轻拍着韵韵的肩膀。
“转学的意思就是,下学期我们就不来这个幼儿园了,我们去其他幼儿园的意思。”
他的手轻轻抚摸着韵韵的脸颊,眼里的怜惜和温柔溢出水来,让席榆承不由得皱起眉头。
大人的事情太复杂,对于韵韵而言也很残忍。
他的笑容瞬间消失,听到再也见不到小伙伴们时,眼里满是难以置信地不安和难过。
“为什么要去别的幼儿园呢?不能在这个幼儿园吗?”
好问题,不能吗?
卫友松的笑容僵硬,手指轻轻揉着韵韵的肩膀,并没有立刻回答韵韵的问题。
不能接受特立独行的世界,对于特立独行的韵韵和卫友松而言,实在是太残忍了。
“我们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可以慢慢考虑,不着急做决定。”
卫友松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韵韵的脸蛋,视线中满是对韵韵的怜爱。
大人的问题太复杂,卫友松不想解释给韵韵听。
席榆承的视线落在聪聪老师身上,最后长叹一口气。
直到深夜,哄睡了韵韵,卫友松独自坐在阳台看着夜景,席榆承才搬着椅坐到他身边。
卫友松端着水杯,坐在阳台窗边的吊椅上,眼神阴郁。
完全不笑的时候,卫友松的身上会浮现出一种远离人世的感觉,一种无法言说的疏离感,让人很难轻易开口搭话,只能静静地注视着他。
与其说人们注视着他,不如说是他注视着人类。
“韵韵跟在我身边三年了。
事到如今我才开始发现,我可能根本没办法带好孩子。”
不愉快的讨论
“韵韵长这么大,性格这么好,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席榆承眉头轻蹙,注视着卫友松伤神的模样,深吸一口气,一双手想要握住卫友松,可他蜷缩在吊椅上,全然没有想要和人接触的样子。
“聪聪老师说,韵韵平时在幼儿园不喜欢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
韵韵是性格开朗的小孩,但是不合群,他们觉得这有点反常,认为韵韵可能……”
卫友松斟酌再三,思虑良久,最后才解释出自己的揣测。
“他们可能认为,韵韵可能有点问题……我认为也许是……像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