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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握剩一颗球的甜筒,在两人对面的卡座坐下。
少年咒术师们的表情非常难形容,看起来好像是七天没上厕所了。
两道视线紧盯着我,我端起桌上的一杯饮品喝了一口。
“啊,这个大麦茶难喝到让人好难过啊……”
我用塑料叉戳了几个炸鱿鱼圈吃掉,含糊地咕哝,“是谁在披萨店不喝冰可乐喝大麦茶啊?老人味都冲鼻子了欸。
我八十九岁的爷爷都不这样子欸。”
发觉白发少年的视线锁定着我的冰淇淋,我微微歪头,眼神真诚地发问:“这个超好吃哦。
五条君怎么不来一份?是不喜欢吃甜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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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80%的时间都寂灭若死水,面瘫脸只有在作弄他人时才绽开恶劣的笑容,死鱼眼只有在亢奋时才亮起光,自己完全看不懂对方……
夏油杰想。
客观而言,黑长发少女堪比专业吃播,吃相非常好,吃得又香又大口又快速,好像松鼠仓鼠之类的小动物,使得旁观者也馋虫大动。
可他没心情吃饭,得知了这神经病竟是自己的合作方,他的小脑已经在萎缩、在疼痛了。
幸好,他不是唯一的受害者。
“喂!
谁允许你叫我‘五条君’的!”
受害者二号恼羞成怒地嚷着。
“嗯嗯嗯嗯嗯~布鲁诺·布加拉提~①StickyFin噶斯!”
“你给我适可而止!”
“嗯嗯嗯嗯嗯~五条君~”
“你不准那么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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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小餐厅容不下两个大活宝,两个相似的顽劣之人遇见,必然是火星撞火星一样的灾难。
眼看两只鸡掰精即将展开死循环对话,夏油杰不得不出面调停,拍拍五条悟的脊背劝他冷静。
“杰,”
五条悟咬着牙说,“我怎么觉得她拿着的甜筒,好像是本应该属于我,却被人外卖下单抢走的那一只呢?”
“是呢。”
夏油杰叙述着自己的观察与结论,“我看见了,小票从她的外套口袋冒出来了。
小票上的订单号是30233,被取走的冰淇淋的订单号就是30233.”
“……完全没法冷静,真的超级火大欸。”
白发少年像呲牙列嘴的猫一样,以相当凶狠的眼神控诉着黑长发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