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啊,切莫乱动,留疤就糟了。”
承天帝还算耐心,一直没走开。
几个宫妃也围着,你一言我一语地关爱——但都不敢靠得太近,因为她们都看见赵泽雍的袍袖上溅了几串血点子。
赵泽安解了渴,心情又更好些,几乎是心满意足地躺着,享受亲哥无微不至的照顾。
不过,当他扫视一圈、看见皇后时,忽然想起来件事,忙信守承诺地开口询问:“哥,你是不是抓了祝嬷嬷啊?”
皇后眼皮猛地一跳,暗恨刚才没教好众人就赶到了,真怕小白眼狼帮倒忙!
她试图挽回:“小九想奶娘啦?你啊,先好好养伤才是,别的都先放下,夫子那儿母后会去解释,让他准你的假。”
可惜为时已晚。
赵泽雍挑眉,冷冷道:“我是抓了祝嬷嬷。
那人仗着自己有些资历,就倚老卖老,欺凌幼主,在小九的汤药里动手脚,铁证如山!
还是二哥审出来的。”
“竟有这种刁奴?”
承天帝恼怒又匪夷所思地问,因为朝堂政务繁忙,他尚未得知此事。
“其实她只是——”
加了黄连而已。
赵泽安刚要求情,话音却淹没在皇后毅然决然的大义灭亲里:“陛下,臣妾正要向您禀明此事。
祝氏是小九的奶娘,本还算勤勤恳恳,否则小九也不会念着她。
只是祝氏近来越发眼空心大,仗着是哥儿的奶娘,就处处卖老资格,臣妾岂能放任不管?于是就敲打了她几次。
没想到她非但不知悔改,反而怀恨在心,竟敢拿小九的汤药泄私愤!
如此歹毒之人,坤和宫绝不姑息,请陛下定夺!”
咦?你刚才不是叫我求情吗?难道我误解了你的意思?
赵泽安懵懂地看着皇后,但没好意思问,怕她又觉得他笨。
“不必多说,按律处置即可。”
承天帝憎恶地黑脸。
而后严肃问:“老三,案子有进展了吗?”
赵泽雍看看胞弟,低声道:“父皇,咱们出去谈吧。”
承天帝点头,起身,叮嘱幼子:“你要听太医的话,专心养伤,父皇有空再来看你。”
赵泽安极不舍,但只能点头。
承天帝又语重心长对发妻说:“你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坤和宫,也该管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