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容佑棠自觉惭愧——这可是行军打仗啊,尊贵如庆王都能随遇而安,我介意什么?不能瞎讲究!
于是他点头:“多谢殿下收留。”
“吹灯。”
闭目养神的赵泽雍吩咐。
“哦。”
容佑棠依言行事,轻手轻脚吹熄三盏油灯,只留入门处一盏,室内瞬间变得暗沉沉。
唉呀,这真是、真是……无法形容的感觉——我竟然会跟大名鼎鼎的庆王同榻而眠?!
容佑棠小心跨过地铺,打起青纱帘子,慢慢脱了外衣靴子,站在床前,正犹豫怎么睡时,赵泽雍开口了:“愣着干什么?上来。”
“哦!”
容佑棠不敢再耽搁,心一横,踩着床尾弯腰进去,习惯性地去到摆着枕头的那侧——也就是与庆王同用一个长枕头。
殿下睡着了吗?他忙起来像铁打的、连轴转,躺下入眠的速度快得惊人。
郭公子也一样。
容佑棠慢动作躺倒,整个人贴着墙壁,浑身不自在。
侧耳聆听许久,确定庆王呼吸平稳而悠长后,轻轻掀开被子进去;安静半晌,又悄悄挪过去一点点,如此反复再三,才终于完全盖到被子。
嘿,殿下体质真好啊,他身边暖洋洋的。
容佑棠只来得及模糊感叹一句,随即跌入黑甜梦乡。
——这小子终于不再动弹了?真能影响人休息!
昏暗中,赵泽雍睁开眼睛,略扭头,朝枕侧看去:
容佑棠似是怕冷,侧身蜷缩着,本能寻求温暖,不自知地往外挤;但睡梦中仿佛也在敬畏般,不敢靠得太近,两人中间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
但已经是非常地近。
赵泽雍目力过人,他甚至可以看清少年纤长浓密的睫毛,对方清浅的呼吸就扫在他颈侧。
这感觉奇异极了。
赵泽雍扭开视线,严肃地想。
又是刚闭眼就被吵醒!
寅时末,整个客栈动起来,“嘭嘭嘭~”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