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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了吗?”
高洋问一同上殿的?苍头刘桃枝。
“还有一口气?。”
刘桃枝答道。
“要不然……就放了他,可好?”
高洋试探着问他的?兄弟们。
诸王皆无声,唯长广王高湛呷了一口酒,轻声道:“猛兽不可出穴。”
高洋站起身,一步三晃的?走到?笼边,夺过刘桃枝手中?的?长槊,狠狠的?刺向高浚,高浚一声惨叫,再无声息。
高洋拄着槊回到?位上,手指轻轻抚过案头的?琵琶,“你们猜猜,他所犯何罪?”
殿内静得?仿佛连纤发落地都能听到?声音。
“他斥责朕之左右,不给朕擦鼻涕!”
高洋骤然狂笑,将那琵琶狠狠摔在?地上,髀骨制成的?琵琶分崩离析,碎裂一地。
“朕才是大齐的?天子!
而你们,都应该恪守人臣的?本?分,不要做出任何僭越的?事来!
不然,便同此琴,亦同此人!”
德阳殿的?酒席散了。
半醉半醒的?高洋望着呆若木鸡的?延宗,招手示意他到?近前。
延宗看了看一地的?碎骨,摇了摇头——坐在?那里的?仿佛不是对他宠溺无度的?阿叔,而是半人半魔的?妖怪。
他年纪虽小,却嗜武好杀,手起刀落的?事他不是没干过,但他杀的?是仇敌,是男人,他无法想象昨日温香软玉,今朝白骨为琴,只为着一个若干年前的?荒诞理?由??
“你来找朕有什么事?”
高洋晃了晃手中?的?酒杯。
“肆州……”
他试探性的?吐出两个字,而后很快打了个结。
“肆州?”
高洋把酒杯重重按在?桌上,“朕昨天砍了州里那帮人的?脑袋,刚又砍了宫里这帮人的?脑袋!”
“州……州里?”
延宗惊愕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