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我儿根本没病,他只是被蚊子咬了。”
妇人眼眶泛红,搂紧儿子,绝望无助地否认。
容佑棠无法妥协退让,义正辞严道:“染病就是染病!
别慌,朝廷有粮食和药材,还派了几百名大夫,孩子病了,拖着能好吗?妇道人家带俩孩子不容易,来人,带她去后头坐马车板子,车夫步行。”
“是!”
近卫领命,不由分说抢过妇人背着的包袱,说:“跟我来。”
“哎——我的东西!”
妇人慌乱无措,急得直流泪,咬唇打量宋慎,小心翼翼问:“你、您是大夫?”
宋慎点点头。
容佑棠严肃介绍:“这位是宫廷御医,专门给皇室治病的,医术精湛,他师父对伤寒很熟悉,乃一代神医。”
宋慎昂然挺立,十分配合地作高深莫测状。
妇人诚惶诚恐,谦卑弯腰,忽然扯着儿子双膝跪下,坦承哭求:“孩儿他爹染病没了,遗体寄放在秋岭义庄,我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张家的香火可就断了呀!
求神医大发慈悲救命,如果能好,我们娘仨今后给您做牛做马!”
语毕,她拼命磕头,晃得襁褓里的婴儿发出微弱哭声。
宋慎忙一把搀起,顺便掀开襁褓探视婴儿、又给妇人诊脉,凝重说:“你母子三人均已染病,无需分开。
等到了善宿驿站安顿后,我会给发对症药。”
“真的吗?要钱不?我——”
容佑棠明确打断:“朝廷关切百姓遭了疫病,及时拨粮发药,不要钱,但要你们听从指挥,严禁趁乱闹事。”
“民妇不敢,绝对不闹事!
多谢大人、多谢神医,多谢军爷们。”
逃难多日的妇人感激涕零,她已是强弩之末,别无选择。
容佑棠满意颔首,吩咐近卫:“给她些吃的,带她去后头坐车。”
“遵命!”
妇人领着儿女,千恩万谢地离去。
容佑棠底气十足,郑重推出宋慎,正色道:“诸位,你们都看见了,宋大夫为什么敢碰触伤寒病人?因为他医术高超,不惧瘟疫,我们大夫有自保的本事、自然就懂医治。
听着,愿意从命的,朝廷无偿给治病,违抗命令的,鞭打二十!”
灾民们狐疑忐忑,交头接耳。
宋慎肘击朋友,朝远处撤退的人潮努努嘴:“朱将军劝成了,咱们跟上吧。”
容佑棠点点头,上马“噼啪”
一甩鞭子,严厉喝令:“转身!
原路返回!
违令者鞭二十,有想试试的,现在就站出来。”
唉——
前排人最先胆怯,败下阵,不得不转身,其余灾民束手无策,陆续顺从,闷声跟随。
容佑棠悄悄吁了口气,浑身大汗,解下水囊猛灌了几口。
宋慎策马靠近,小声提醒:“病人太多了,药远远不够,你催一催京城,立等着救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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